——糜太守欠我的債?打算啥時候還呀?
關麟這句話一出,糜芳就有些腿軟了,心頭五味雜陳。
一千部曲啊。
這都是他們糜家這麼多年攢下來的私兵,戰時能打仗,平時能幫忙照顧生意,驟然拿出去一千,糜芳怎麼能不心疼呢?
乃至於,不僅心疼…除了腎以外,肝、脾、肺也變得疼了起來。
正因為如此,他是想…能拖一天是一天。
再加上,這段時間關麟沒找他討要,糜芳琢磨着…沒準就能拖到下個月了。
這豈不是又大大的賺到了?
商賈之家,精明着呢!
倒霉就倒霉在…在這集市上,怎麼就偶遇了呢?
這就有點尷尬了。
「哎呀,原來是關賢侄啊…」糜芳直接轉移話題,「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賢侄在這兒幹嘛…哎呦,看我這腦子,一定是這集市上,有人欺負你了…」
「沒錯。」關麟也不糾結着去討債,笑着指向那李邈,「糜叔啊,你可得為我做主,這廝又要咬我,若不是我張三叔派星彩姐保護我,險些就被這廝又給咬了。」
糜芳抬眼望向李邈,旋即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走到他的面前:「上次把你扒光了,還不長記性是吧?還當街咬人是吧?」
「朗朗乾坤,浩然正氣,咬到本太守最摯愛的侄兒身上了,豈有此理,這是豈有此理。」
說着話,糜芳大手一揮,「把他抓起來,關入牢獄!」
為了討好關麟,為了能延緩交人,糜芳也是不遺餘力了。
「不至於…」哪曾想,關麟一擺手,顯得頗為大度,「把一個名士關入牢獄,傳出去,就好像是我關麟欺負他一樣,名聲不好。」
聽到這兒,糜芳笑了。
——『呵呵,伱還在乎名聲?』
心裏這麼想,卻是重重的點頭,「賢侄的話,有道理!」
「我打算饒他一命。」關麟感慨道:「誰讓我是一個高尚的人、以德報怨的人…所以嘛…」
「所以就放了他?」糜芳眨巴了下眼睛,他感覺有點看不透關麟了。
「死罪可免,但是…總也需要以儆效尤嘛!否則,公理何在?王法何在?人人都當街學狗咬人了,如此江陵城豈不是亂套了?」關麟淡淡的開口,「不如,就再把他的衣服給扒了,然後讓他就這麼赤果着爬回家,如何?」
啊…啊…
糜芳一愣。
——『這小子真狠哪!』
的確,名士要臉,關麟已經扒了他一次,這又扒了一次,那以後這李邈還有臉見人嘛?
走在大街上,豈不會被人指指點點?
糜芳還注意到,李邈的腿好像還被打折了,這要扒光了往回爬,不知道得爬到什麼時候了?
——『狠…真狠哪!』
就在這時,似乎是注意到糜芳表情變了,關麟疑惑的問,「糜叔是不是覺得,我這懲罰有點輕了?」
「就這樣吧,誰讓咱以德報怨,誰讓咱是一個高尚的人、純粹的人呢?權且,大人不記他小人過了。」
呃…
糜芳有點暈,他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方才回過神兒來。
他連忙吩咐左右,「沒聽到我賢侄說什麼麼?扒了…讓他一絲不掛的爬回去!」
關麟補充道:「還有,賊曹掾屬的衙役何在?」
「小的在!」
一連三個衙役站了出來。
關麟看到他們的手都是腫了,儼然,方才打的頗為用力!
可悲的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咳咳…」
關麟輕咳一聲,「待會兒他爬回去的時候,你們盯好了,若是有誰敢幫他?那就告訴本曹掾,本曹掾得好好查查,看看何人敢幫一條見人就咬的狗?」
「喏…」
隨着關麟的話音落下,一干衙役拱手。
這中間李邈倒是沒有說話,不是他慫了,而是渾身太疼…根本喊不出話來了。
說完了這些,關麟最後深深凝
第一四五章 這小子真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