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演播廳忽然吵了起來。筆神閣 m.bishenge。com
現場觀眾再也顧不上現在是不是在錄節目,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要上去看圓桌上的詩詞。
哪怕明明有屏幕正在顯示,他們也想親眼去看看,仿佛這樣才不會錯過什麼。
華夏人對詩詞的鑑賞能力如何,這要看到底有沒有系統而專業的學過,但哪怕是沒有,只靠小初高的語文課,也會擁有一定的鑑賞能力。
更別說白野拿出來的那首詩,怎麼形容呢?
輝煌流麗,夭矯離奇,仙氣縹緲,不可方物。
《夢遊天姥吟留別》
對於這個等級的詩詞,已經不是非得擁有很好的文化底蘊才能看,只要你認識漢字,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美。
詩仙之所以叫詩仙,是因為他寫出來的東西,那就是謫仙筆法。
再配合白野從系統抽到的書法。
無人不目眩神迷。
就連盧大星都看怔了好久,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沒有攔住溜走的白野。
彈幕徹底沸騰起來——這是剛剛洗完手的白野親眼看到的。
一邊看一邊很慶幸自己編了個『來源』故事,正洋洋得意。
雖然他很明確的知道這個世界並沒有這篇詩,要是臉皮厚點,就說是自己寫的也沒關係,反正死咬着也沒人能拆穿。
但承認下來不見得是好事。
寫詩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要知曉格律,要知曉典故,要起承轉合,種種種種。
白野雖然一直覺得自己算聰明,也讀過一些書,可這些東西他還真不太懂。
現代華夏人確實大部分都不專研古詩詞,但總有真正懂行的人。
到時候人家要過來討論討論,是接還是不接?
別的都不說,就問問,你這首詩里,『惟覺時之枕席』的『覺』是讀作『叫』,還是讀作『絕』?
那都得解釋好久。
因為這個多音字在古詩詞中的演變和用法,真要解釋清楚,那是個巨大的工程。
在最早先的時候,睡的反義詞是覺(叫),並不是醒。
睡是進入睡眠,覺(叫)是結束睡眠,這是兩個字的本義。
另一個意思,覺(絕)是代表人體對外界的感知和體驗......
單單就這一個字,就可以寫一篇論文,更別說全詩那麼多可以探尋的地方——
甚至連名字都是被修改過的。
最初的名字是『夢遊天姥山別東魯諸公』,連體裁都是後面確定的。
這又能引申出四個體裁,歌、行、引、吟。
白居易的『琵琶行』一開始寫的也是『琵琶引』。
白野想想都覺得異常麻煩,無數的事情再向他招手。
乾脆就不承認。
我就說這是我夢到的,不是我寫的,你能怎麼辦?
我都不承認了,難道你還要跟我討論?
人的思維是天生帶着逆反的,你越不承認的東西,他們反而越會給你找理由。
相反,你大包大攬,說自己天縱之才,他們又會心生懷疑。
很賤也很真實。
這波我白某人站在大氣層!
白野把手機放回口袋,準備離開國家電視台大樓,迎面就撞上了盧文。
「白先生!還好還好,我找到您了!」
「找我做啥?我都下班了。」
盧文說道:「今天多虧您了,盧導想請您和各位教授吃個飯。」
白野擺手:「不用了,我現在只想回去。」
「額...您要想自己離開的話,可能有點難。」
盧文臉上的表情很奇異,「因為是直播的關係,您寫的詩傳播的太快了,現在怕是整棟大樓的人都在找您。」
白野臉上一變。
艹,失誤了。
他突然想到有一件被他忽略的事情——這個世界文人的地位要比前世高出一截。
在這種氛圍下,他『創作』出了夢遊天姥吟留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