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酒醉三分醒,明明都已經喝高,說出的話卻比旁人清醒之時還要更加通透。
李樗聽了,也是暗自好笑。
要說他不懂詭譎之事吧,他偏偏能看得出來,今後必將是詭譎興起,異人橫行的時代。
進入鎮魔司,執掌權柄,才是保持自家權勢財富的最佳選擇。
要說他懂得詭譎之事吧,竟然能說得出「詭譎算個屁」這種混賬話。
要是當真「詭譎算個屁」,狐狸新娘桉中死傷百餘人,興道坊大火桉死傷數千人,頁麓城布妖桉死傷數萬人那些人命究竟應該怎麼算?
「當然,你們若是有樹哥兒的本事,也大可以自己找辦法搜羅異寶,增強自己的實力去,不說成為橫絕一時的強者吧,至少混個成名高手來噹噹,也可以不看上官臉色,肆意行事。
像我們這等出身的人家,總不至於真立了功還得被別人頂了去,就算沒有功勞,乾的久了,有目共睹,那也是份苦勞啊。
升遷受賞,提升名爵,機會總還是有的。
但這條路畢竟得靠自己,走起來也堪稱艱苦。
說起來,我是真心佩服樹哥兒啊,明明都已經出身富貴,還這麼上進,也算是為國為民的大英雄了,我剛到鎮魔司就聽有人談論起他,那叫一個呱呱贊呢,連帶着我們勛貴出身的子弟,名聲都好了不少」
剛想說點兒什麼,鍾奉又提及了李樗,把他好一頓誇讚。
這彩虹屁拍得,好像李樗都成勛貴圈子裏面的領軍人物,僅剩的榮光了。
好不容易,曲終人散,李樗留下來陪着鍾奉喝完最後一通酒,也準備告辭了。
臨走之前,他欲言無言,最後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有空多看看凶煞級以上的秘檔。」
隨即告辭離去。
侯府中,此前早已得知他過安定侯府吃酒的奴僕下人並未聲張,悄然把李樗迎了進去。
李樗回到自己東院,簡單洗漱一下,讓如月湊近自己。
「你聞聞看,有沒有酒味?」
「好像一點兒都沒有呢?」
「那是當然,公子我千杯不倒!」
李樗略帶莫名的感懷,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自豪還是擔憂。
似乎是因『異寶(八仙金樽)』的作用,他是越來越難醉倒了。
或許對於唱過樽中美酒的自己而言,普通酒水早已寡澹無味,當真和清水差不多。
「好了,我先去母親那裏一遍,向她老人家問過安再回來沐浴。」
「那你今晚還去黃姨娘那邊歇息嗎?」
「當然去了,叫她先準備好了等着我。」
李樗颳了如月的俏臉一下,調笑道:「看你嘴角都的,還跟人家爭風吃醋不成?」
「黃姨娘都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側室了,奴婢哪裏敢呀。」
話雖如此,李樗向蕭清悅請安回來之後,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去往黃鶯所在的小樓,而是回到了書房。….
因為貓大仙楊妧又跑過來找他了。
「看你嘴角都的,還跟人家爭風吃醋不成?」
楊妧陰陽怪氣的學着他說話,一臉不爽的樣子。
「原來你當時就來了呀,怎麼躲着沒有出現。」
李樗微訝,卻是暗暗吃驚,這可不像是自己應有的警覺性。
「不知道是誰喝了那麼多酒還吹自己千杯不倒,連我在窗邊跳來跳去都看不見!」
說起這個,楊妧也禁不住滿是幽怨。
「你可長點兒心好不好,我在旁人眼中就是一隻貓,不好
總是開口叫你啊。
偏偏你這兒一大堆鶯鶯燕燕的,走廊,過道,到處都是,非得當面出來攔你才看得見。」
「可我怎麼感覺是你故意想看我醉態,等着我出醜呢?」
「嘁,自作多情。」
楊妧擺動着蓬鬆的尾巴,一臉不屑道。
「好了,我這次找你,是有正經事要告訴你一聲的,桃山那邊,王忠他們好像回來了,但卻不是順利完成任務,捉住黃源或者帶回《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