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王看着小兒子點點頭,這話有理,天亮之前若是有消息傳回來那已經是快的了。
相王小兒子蕭正接着道:「這一仗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結果,最不濟就是無功而返,眼下還沒有正式開戰,不過就是彼此試探,兒子讓人準備好了,萬一咱們輸了,就說豫王以百名民夫為要挾,我們不得不撤兵,我已經尋到了幾十名民夫,讓他們入城四處散播消息。」
民夫散播消息,自然要說如何被豫王強征勞役,在造軍寨時死了多少人,又如何被當成人牆被推出來送死,最終被相王麾下兵馬救回。
相王想了想,還是開口:「就算贏了,也讓那些民夫入城,將事情辦妥當,安置他們家小入我們莊子上做活計。」
不管輸贏,豫王暴虐的名聲是一定要讓百姓知曉的,這樣百姓就會乖乖上交糧食,畢竟若是他們輸了,被豫王打過來,百姓就沒了活路,那些愚民,與他們好好說話他們是不會聽的,只有威脅到他們的性命,他們才願受驅使。
那些副將和軍頭四處搶奪的手段固然不錯,能搶到的也就是財物而已,他還要調動城內百姓對豫王的民憤,與他們一同守城。
至於為何讓民夫的家眷去相王府的莊子上,自然是要保證他們不敢背離。
相王揮揮手,讓小兒子下去忙碌。
蕭正走出屋子,立即就有兩個十四五歲的女子進門服侍相王。
相王養尊處優慣了,折騰了大半夜早就覺得疲累,躺在炕上讓女婢揉了揉額頭就睡着了。
「王爺,不好了,武衛軍來了。」
「王爺。」
相王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個婢女端着燈,另一個婢女正在喚他起身。
「發生什麼事了?」相王年紀畢竟大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在京中的王府,當目光掃到婢女臉上恐懼的神情時,他才激靈一下完全清醒了。
「你說什麼?」相王道。
婢女紅着眼睛結結巴巴:「外面……管事進來說……說……」
相王沒有了耐心,一把將婢女推開,然後就喊叫:「讓管事進來回話。」
話音剛落,等在外面的管事就跌跌撞撞闖進門,他剛剛也是出去仔細問了準確的消息,即便相王不開口,他也要闖進門。
管事畢竟持重,知曉要儘早將實情說出來,也好跟着王爺離開這危險之地:「王爺,武衛軍又破了千陽城。」
「什麼?」相王瞪圓了眼睛。
管事道:「是三爺讓送回的消息,千陽城那邊逃回來兩個副將,他們是來搬救兵的,說這次破城和上次不一樣,武衛軍沒有搶走東西就離開,而是在四處追殺、圍捕咱們留在城中的守軍,還說……咱們是謀逆。」
「三爺為了穩住軍心,跟着他們一同去了軍營,吩咐我們侍奉老爺,快點往南走,離這裏遠些。」
相王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
是他們去偷襲,而非武衛軍率兵前來攻打,即便偷襲不成,也只能是無功而返,為何還會被人反破了城?千陽城內可是有一萬駐兵,整個藩地又有多少兵馬?
怎麼可能是這樣的結果?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相王道:「告訴三爺,立即前去千陽城,調動城內的兵馬,抵抗武衛軍,光憑武衛軍在軍寨里的兵力,根本不可能真的拿下千陽城,他們只是在虛張聲勢。」
相王猜測,千陽城的守軍可能是中了計,才會再次被攻破城門,只要重新組織起來抵抗,就一定還能將藩地兵馬趕出去。
但誰去整飭兵馬呢?
他肯定不行,他是主帥,不能有半點的閃失,所以就交給老三。
「與老三說一聲,」相王道,「這次出來立下的功績,我都會記在心中。」
成就大事之後,他會給老三些獎賞。
作為王府的幼子,不能承繼爵位,想要有點成就,必須立下大功,這就是老三的機會。
相王不想拼命,只能給自己兒子畫大餅。
「帶上東西,」相王道,「我們還要去守下一座城。」
管事應聲,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