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進行的過程中,梅比烏斯的實驗室里,流螢身着一身緊身的白色作戰服,安靜地平躺在一台看起來就十分高端的儀器之上,銀色的長髮自然的舒躺在台上,像一縷一縷的銀白色絲綢。
掃描的光線自上而下將流螢的身體狀況透視的一乾二淨,看着電腦上不斷傳輸的數據海洋,梅比烏斯越看,眉頭就皺的越緊,眼神中的趣色也就越高漲。
「有趣,真是有趣,這個小姑娘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處於一種微妙的量子疊加態,體內的免疫系統和混沌指數都處於隨時可能崩壞的情況,但這台機甲卻以一種奇妙的方式保住了她的身體。」
梅比烏斯看向流螢的身體,那套名為薩姆的機甲本身雖有醫療倉的功能,但並不能維持一個將死之人的性命,是流螢自身的意志超越了機甲本身的極限,強行將生機鎖定在體內。
精神力構成的「絲線」拉扯着每一片機甲的碎片,哪怕有一秒的鬆懈,流螢,就會死。
也就是在夢境,如果在現實中,流螢的身體哪怕離開機甲片刻,就會全身細胞崩壞而亡,那死亡的慘狀,估計不會比被崩壞死士化然後被消滅的灰燼好多少。
「簡直像一隻不斷在燃燒自己的螢火蟲一樣,流螢流螢,名字還挺合適。」
梅比烏斯思考的同時,堯洛的聲音從她體內的光錐中響起。
「怎樣,能救嗎?」
梅比烏斯反問道「我們的指揮官大人難道不用親臨現場指揮作戰嗎?怎麼有功夫看小女子做手術了?」
「呵呵,你懂的,一心多用對於你我而言,都不是什麼難事。」
「那我就直說了吧,救不了,太難了。」
梅比烏斯雙手一攤,嘴裏的特濃咖啡味棒棒糖已經悄然融化了,但她還是將其叼在嘴裏,手上的動作卻沒停,還是在處理電腦上的數據。
「每使用一次機甲,對於這個小姑娘來說都是在閻王貼上畫上一筆,要是好好在機甲里修養,還能活個月把年的,但現在」
「她的這身鐵皮在救她的同時,也在殺死她,有人在她的基因里植入了東西,打個比方,就像是有人將一百隻崩壞獸的基因融合在一起,並在嬰兒時期就植入了她體內,將她作為了短期使用的工具,能撐到現在,本就是一種奇蹟了。」
「要是我用死生之律者的權能將她體內的細胞在一瞬間殺死,再一瞬間再造出來,能不能解決這個失熵症?」
堯洛思考片刻,這種力大磚飛的操作對他來說並非難事,只要將時間暫停,再動用權能,就只有他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但梅比烏斯則是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然後吐槽道。
「你這崩壞之神也該讀讀書了,量子態不被時間空間影響,你在幫她時間暫停解決問題的同時,那她體內的[熵]值可能不減反升,你是想讓她快點死嗎?」
「再說了,忒修斯之船你總聽過吧,她的記憶你倒是可以保存,但腦細胞如果不能完美復原,復活的也可能只是一個只是智障或植物人。」
「額%」
堯洛擦了擦頭頂並不存在的冷汗,他差點就要和隔壁的琪亞娜坐一桌了,幸好,他體內的記憶化身飛速查詢列車智庫內的信息,找到了解決方法。
「要是我將她的身體【憶者化】,再用自身力量維持,應該能留住她的精神吧?至於身體什麼的,我到時候再造一副就是了。」
「這個辦法倒是有點意思」
聽了堯洛的建議,梅比烏斯低頭苦思,堯洛的權能數據她略知一二,雖然時間和空間無法凌駕於量子之上,但星穹世界的虛數法則卻能做到這種事,這樣的代價不過是流螢以後的情感會變得薄弱而已。
就在堯洛和梅比烏斯商討怎樣儘量保住流螢的性命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手術台上傳來。
「請…不要奪走我戰鬥的能力」
「還真是誇張啊,用憶質能做到這種事情,就如同在一片虛空中創建一座從無到有的孤島,除非是[記憶]或[神秘]的令使,否則絕無可能做到這種事,無中生有,再造乾坤。」
戰場邊緣,夢主褪去化身,再次附身於一隻夜鴉之上,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