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紅色的太刀插入了星的身體中,但星卻反而冷靜了下來。
她閉上眼睛,回憶起,我自己為數不多的經歷,想到了和卡芙卡見到的最後一面。
「聽我說」
那溫暖親切的口氣,令星至今還感到內心中流淌着親切的暖流。
就像一個母親為即將遠行的孩子整理好書包一樣,她將一切旅途需要的東西告訴自己,他用溫柔的語氣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也不要迷茫。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語氣雖然同樣溫柔,的溫柔,只是將獵物引入陷阱的誘餌,溫柔的外表下隱藏着冷酷無情的內核。
這和她記憶中的卡芙卡正好相反,所以星僅憑這幾句話,就可以斷定。
「眼前的這個女人,絕不是她。」
紫紅色的太刀攪動着星的內臟,但星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試問:
「一把本來就不存在的刀,如何能傷害到人呢?」
自己印象中的卡芙卡,從來沒有過一把這樣的刀,雖然不知道這是誰的記憶,但星既然明白了這件事,那眼前的這個冒牌貨,就再也傷不到她分毫!
星用盡全力,將手中的棒球棍舉過頭頂,一股毀滅的力量聚集在棒中,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破碎了,不只是地面,眼前的女人,身邊的一切,還有虛假的星空,都消失在了星的眼前。
「噼!」
玻璃破碎的聲音響在地板上,三月七一個手抖,將姬子地給自己的咖啡灑在地上。
「對不起,姬子,我不是故意的!」
三月七有些手忙腳亂,不知為何這次回來之後,眼前的列車經有一種不熟悉的感覺,明明之前她已經知道自己坐在哪個角落最舒服,以什麼樣的姿勢喝飲料最愜意,但不知為何,眼前熟悉的景象卻給她帶來一種陌生感。
「沒事的,小三月,我來收拾就好。」眼前的姬子還是掛着令人熟悉的笑容,三月七卻笑不出來,從剛剛起,一切都很不對勁。
「一般這個時候,應該有一個人出來,將自己痛罵一頓才對。」
恍惚間,三月七看向了自己的腰間,一個自己最熟悉的東西掛在那裏。
相機。
三月七趕緊雙看自己相機的照片,但無論他怎樣尋找,相機的底片上,只有一片虛無的空白。
一股源自心底的恐慌感湧上三月七心頭,而當她抬頭看向姬子的時候,更大的恐慌出現在她面前。
列車長帕姆的身影出現在三月七面前,帕姆的身體僵硬而沒有活力,像一個枯死破敗的玩偶。
「乘客三月七,由於你損壞了列車上的公共財產,我決定將你逐出列車。」
冰冷的口氣,向三月七下達着最後的逐客令。
「不要,我不要,除了列車,我哪都去不了!」三月七尖叫着後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心底最深處的恐懼被挖出,三月七是一名失去記憶的女孩,她在列車上甦醒,醒來的一切就是她最初的記憶,她將一切忘卻,除了列車,她便沒有別的家鄉。
星核將她最恐怖的事情擺在三月七面前,失去記憶,被逐出列車,在三月七這個少女身上,就仿佛什麼都不剩下了。
緊張之下,三月七將另一杯姬子的咖啡打翻,咖啡的液體順着空中划過一道拋物線,灑到了三月七的臉上,而一部分更是滑入了三月七的嘴裏。
看着眼前沉默的少女,帕姆形狀越變越大,從一個可愛的企鵝身高,逐漸變成一個巨大無比的惡魔,張牙舞爪的撲向三月七。
而就當那隻手快要鋪觸碰到三月七的時候,一股徹骨的寒意將所有事物凍住,不得再前進分毫。
「姬子的咖啡,從來沒有這樣甜」低沉的聲音從三月七下垂的頭髮中發出,一項活潑可愛的她,此時的聲音卻比永冬嶺最深沉最黑暗的冬天更冷。
「不要再,玩弄我的家人們了!」
六稜錐的冰出現在三月七身邊,轉眼間,眼前的一切都被冰封住,永遠永遠的失去了動靜。
戰場上一向不安靜,但此刻的戰場,只剩下了形單影隻的兩個人。
丹恆
第六十章:英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