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芙耳發後的耳根悄然染上一抹緋紅。
「你你別亂說。」
她輕咳一聲,「你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幫你叫段明寒過來?」
裴書低笑一聲,「不用。」
他收回視線,偏頭看向窗外。
黑夜籠罩,唯有兩邊的路燈是亮着的。
車窗上倒映出時芙的側顏。
他伸出手,指尖輕觸在冰冷的車窗上,勾勒着時芙的側顏。
「當我胡說八道。」
「不要放在心上。」
時芙這才鬆了一口氣。
「嗯嗯,你放心吧,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裴書肯定是受了太大刺激才突然說些奇奇怪怪的話的。
想想也是,誰能在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想要和親生父親同歸於盡保持冷靜呢?
裴書能在那種情況下還平靜的處理事情,已經非常厲害了。
事後發下癲什麼的,也能理解一下。
時芙一邊開車一邊胡亂想着。
坐在副駕駛上的裴書沒再開口,只是看着車窗上的倒影發了一下呆。
等回到同居的地方後,時芙見裴書臉色不是太好,主動問道:「要聊聊天嗎?」
她盤腿坐了下來,看着坐在落地窗前單人沙發上的裴書。
「隨便聊什麼都可以的。」
裴書拿起素描本,背對着時芙,低聲道:「阿芙喜歡吃甜的嗎?」
鉛筆在白色的紙張上摩擦發出刷刷刷的聲音,隱隱蓋過了裴書的聲音。
不過時芙還是聽到了他說了些什麼。
「還好。」
她靠在沙發上,許是覺得盤腿的姿勢不舒服,又將腿放下來,踩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比起甜來,我更喜歡吃酸的和辣的?」
「酸辣的最好。」
從她這個位置看不到裴書的身影,只能看到沙發背。
這樣聊天有些不方便,所以她乾脆起身,赤腳踩着地毯走到了落地窗前,在他身側不遠處坐了下來。
地毯很是柔軟,坐在上面也不會覺得不舒服。
隨後她偏頭看向裴書,「你在畫什麼?」
「阿芙。」裴書低笑一聲,將手中的素描本翻開。
只見素描本上畫着她的樣子,而且還是眼眶含淚可憐兮兮的模樣。
時芙:?
「我什麼時候這麼哭過?」時芙忍不住問道,「你不要亂畫!」
裴書指尖輕點在素描本上,「你之前目送阿姨離開的時候就是這樣。」
「眼眶紅紅的,有點可憐。」
裴書回想起那一幕,眼裏不由得划過一抹笑意。
時芙這人挺沒心沒肺的,每每在心裏吃瓜更像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
平時總是笑着,似乎誰都能欺負她一下,實際上根本沒在乎欺負她的人是誰,也不會因此去報仇。
裴書時常覺得時芙是一陣風,稍不注意就會從眼前而過。
但那次在目送時母離開時,她像是一個委委屈屈的被拋棄的小女孩。
不像是一陣風,倒像是一隻等待主人接她回家的小奶狗。
那個時候,裴書才有了一種時芙真正存在於他身邊的實感。
時芙哪裏知道裴書觀察得這麼仔細,一想到自己因為媽媽的離開而眼眶都紅了時,一種羞恥感涌了上來。
她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會因為媽媽暫時離開她身邊差點掉眼淚,實在是太丟人了…
時芙輕咬着唇,「我才沒有,是風吹得眼睛疼。」
表面上這麼說着,實際上心底卻在哭唧唧。
【好久沒看到媽媽了,哭一下怎麼了?】
【媽媽對我那麼好,我永遠愛媽媽!】
【我就是媽寶女,裴書這個壞傢伙絕對不會懂的。】
【媽媽現在肯定睡覺了,嗚,想媽媽了。】
裴書:
時芙有時候還真挺像個小孩。
不過
第89章 隔着指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