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
憑白獲了好處。
梁渠舒展腰背,哼哼小曲,步履輕快地離開書房。
下到二樓。
「阿水,哼哼什麼呢?如此高興?」
「高興得哼曲,不得請客吃飯?」
柯文彬,項方素等人倚住欄杆,取笑哄鬧。
「如何?」冉仲軾笑問,「知府尋你是不是有大好事?」
梁渠微微嘆氣,側頭拱手。
「一不小心要打破我朝記錄,成為大順最年輕的大武師,慚愧慚愧。」
「哈哈哈!」
「味對嘍,去到黃州兩個多月,半分沒變!」
眾人齊聲大笑。
冉瓔說:「梁弟真要能成,今後名頭就大了,少不得入帝都覲見聖皇,獲封獲賞。」
獲封獲賞。
柯文彬陷入回憶。
「我記得以前袁遇文得了個男爵吧?世襲還是世襲罔替?」
「十好幾年,誰記得?唯一印象就是獲封那陣子,我爹天天給我哥念叨,說什麼學學人家。」白寅賓臉上閃過幾分幸災樂禍,「嘿,不到半年,去南疆給自己玩死了,我爹不吭聲了,改口讓我哥少去亂七八糟的地方。」
項方素抱臂:「咱們和南疆關係從來沒好過,人家能騙到南疆聖女,倒算一分好本事。」
柯文彬望向冉仲軾:「仲軾哥記不記得屬於哪種?」
「世襲罔替。」冉仲軾言語肯定,「我年紀比你們大,記得比較清楚,袁遇文頭回把我朝大武師的年齡壓到二十以下,因此得了個世襲罔替的男爵,以示嘉獎。
此外其餘獎勵無數,屋宅、駿馬,題字,珍寶、大丹從披掛到腰帶,從馬具到日用,連穿的襪子都賞,從頭到尾全換個新。
貌似籍貫所在縣域,賦稅都免有足足三年!且許諾,此前百姓逋欠的賦稅一筆勾銷,十九年五個月內絕不加賦,縣令、縣尉官升一級!」
「十九年五個月,正好和他突破時候的年齡相等吧?」
「對!」
梁渠咋舌。
聽上去比想像的好處更大啊。
一人得道雞犬飛升,惠及整個家鄉。
榮譽非凡。
「等等,頭回壓到二十以下方得個世襲罔替,如此說來,阿水只能撈個世襲?」
「倒不一定。」冉仲軾面露思索,「袁遇文的事說出去,到底不算光彩,致使大武師記錄從來沒什麼人提,阿水能再破記錄,洗刷恥辱,當今聖皇高興,指不定一樣會給個世襲罔替。」
尚未突破狩虎。
眾人已經七嘴八舌的討論梁渠入帝都,會得到什麼封賞,全然視作囊中之物。
狼煙入狩虎,需神魄與氣血相融,抓住那一絲虛無縹緲的天人靈光,玄機氣運。
此舉對尋常人而言難如天塹,機會可遇不可求。
然人與人之間大有不同。
有的人蹉跎半生,琢磨逃課。
有的人嘗試速通。
如今梁渠都有資格衝擊最年輕的記錄,平日頓悟如吃飯喝水,再配合一年多時間的巨大緩衝,大家顯然不覺得有何困難。
梁渠心中生出幾分澎湃。
南直隸的中心南大都,自己尚未去過,轉眼居然會先一步去往帝都。
「帝都什麼樣?」
「帝都啊」
此問一出。
冉仲軾等人面露懷念。
不知不覺。
離家一年有餘,再過幾月,候到來年開春便就十足兩年。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整個帝都最雄偉的當屬帝城,帝都臨北,冬天尤冷,但帝城裏一年四季,春暖花開,風雨不入。
冬天外頭雪厚三尺,金鑾殿上的琉璃瓦一樣熠熠生輝,倘若邊關有戰事,亦或重要人物離世,則會落雨鳴雷數天。
按事態大小,持續一至五日不等,流金海戰時,我聽家裏長輩說帝城裏下了足一個月的雨,哀悼死者。」
梁渠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