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前期...」
姚山雙眼微眯,內心暗道,此女也絲毫沒有隱藏氣息,相當之囂張,但看不出她是否悟出道蘊。
在人族眼中,就算你不隱藏仙道境界,至少也該將逸散而出的氣息收斂,不然走到哪,那些低境界的生靈豈不是被威壓得匍匐一片。
他也更未想錯,畢竟血淋淋的事實就近在眼前。
階梯之下,矢電眼眶發顫,四腿發麻匍匐在地,那種先天的危機感不斷引動着體內的靈輪世界躁動,就連馬尾都縮在了兩股之間。
千無痕與白星漢駭然相視一眼,不敢再凝視此女。
他們此時同樣也已汗流浹背,那種因為仙道境界高深來自於生命層次的威壓感,完全就頂不住。
「師,師弟,你不說你是道,道靈族麼?」
白星漢顫顫巍巍的傳音道,「血脈應該比我高強啊,怎麼也成了這副模樣。」
「師兄,那可是前輩境強者...」千無痕默默傳音了一句,神色相當無奈,「我就算是『天族』血脈也得跪。」
「有,有道理。」白星漢面色發白,愣神的點了點頭,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是用傳音緩解一下那緊張的氣氛。
在面對仙道威壓下,千無痕的狀態明顯也比白星漢與矢電好太多,他從小在五蘊宗吃的『野菜』那肯定不是白吃的。
那可都是他老爹陳潯的珍藏寶藥,隨意一株都能在外界引起腥風血雨的存在,千無痕至今都未在大世修仙界再見過這些珍稀野菜。
只是偶爾在蠻荒天域能看見一些曾經見過的野草,但也都被他們拿來吃了。
在千無痕的世界觀中,他還認為這大世的靈藥比『野草』的品階好太多,主要是他從小也沒接觸過靈氣。
「咦?」太曦珺驀然看向千無痕,她慵懶的面龐中流竟露出了一絲趣意,「好強大的氣血生機,竟無靈根顯化...」
單單一句強大,就已讓姚山為之側目,終於注意到了那位不起眼的仙殿小修士,眼中閃過了一絲震驚之意,這位又是何來歷?!
太曦珺一眼似乎就將千無痕看了一個通透,內心也同時升騰起了一股訝異之感,但仙殿內此時已傳來一道帶着警告的恐怖目光。
她淡淡一笑,收回了探視神識,怎麼一群老不死的傢伙還急了呢?竟敢在她身前宣誓仙殿地界主權?
「你。」太曦珺輕抬腳尖,亦如白玉般的芊芊細指一下指向了千無痕,微笑道,「師承何門?」
千無痕神色一怔,這都能找上他?!他也沒幹啥事引起注意啊!
白星漢眉宇大皺,這女前輩方才那副囂張姿態,本來就來者不善,現在是看上他師弟欲要讓他當爐鼎不成?!
他方才可是聽見了,此女光明正大的說他師弟氣血生機強大,但這樣損耗精元的大事怎麼可能讓自家師弟承擔。
白星漢猛然抬頭,他轟然跨出一步,做出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求死之姿,震喝道:「前輩,我是他師兄!」
「滾。」太曦珺輕輕吐出一字,看也沒看白星漢一眼。
她僅僅只是輕揮衣袖,後者就已不偏不倚的砸落在矢電雙股之下口吐白沫。
這等小修士,他們的傳音,他們的想法她一念之間就可看出,俗不可耐。
「師兄!」千無痕驚喝,方才完全就反應不及,眨眼間他就已成這樣,更是朝着太曦珺怒目而視,沉聲道,「前輩,今日是我殿主壽辰,你如此傷我仙殿修士,可是不將我殿主放在眼中?!」
「呵呵,還會借勢。」太曦珺眼中趣意更深,更是難得的解釋了一句,「我可沒有傷他,咎由自取罷了,你看看仙殿中可有修士異動?」
「師弟,我無妨。」
白星漢躺在矢電雙股下,他輕輕睜開了一隻眼睛,悄然傳音道,「這不是逼着她出手,讓仙殿的大佬們出手幫你解圍麼...」
千無痕眼中閃過錯愕之色,內心倒是一松,沒事便好。
然而他們還是不知道,境界低微者在這等天尊強者眼前傳音,等同於大聲密謀,太曦珺盡收眼底,她卻沒有任何異動,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