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日子裏,他將面對至少兩千個修仙高手的搜捕與追殺。而他於野便是困在牢籠中的唯一獵物。
僅僅是為了對付他於野一個人,值得邪羅子這般大動干戈?
那位金丹高人絕不簡單!
而與其揣度邪羅子的陰謀詭計,不如想想眼前的處境。
既然追殺的時限為半年,以後躲着不露頭便是,趁機療傷、修煉,待傷勢痊癒之後再行計較。
於野想到此處,心神稍稍安定。
他伸手扯下頭頂的布條。
他束扎髮髻從來都是撕塊破布一裹了之,難免留下破綻。而狐面百變固然神奇,卻也並非無所不能。
查看納物鐵環,從中找出一個木簪子。
於野將簪子插入髮髻之中,他稍作歇息,然後閉上雙眼,慢慢隱去了身形。
陣法雖然好用,卻也容易泄露行蹤,而神龍遁法兼具隱身之能,便於在修煉的時候應對突發狀況
五六個時辰過去。
寂靜的洞穴中忽然響起斷斷續續的對話聲——
「詹師叔,晚輩循着暗記而來」
「我不便拋頭露面,只得留下暗記」
「師叔的傷勢」
「無妨!我天玄門來了多少弟子」
「三十五位築基弟子分散各處,門主與兩位金丹長老守在境外,一旦發現於野的蹤跡,隨時接應」
「轉告門主,我要見他」
「雲川門立下幾條規矩,半年之內許進不許出,不得濫殺野物,金丹前輩也不得擅自入內,以免強弱有別惹起紛爭,只怕詹師叔難以見到門主」
「且罷,爾等聽我吩咐」
於野從靜坐中睜開雙眼。
詹坤?
聽嗓音,那位詹師叔與詹坤很是相似。
原來他怕撞見雲川門弟子而泄露身份,一直躲在地下療傷,卻又暗中召喚他天玄門的同伴。
他想幹什麼?
於野緩緩站起。
藉助遁法隱去身形,他循着話語聲走去。
穿過兩個洞口,大塊的白色玉石擋住去路。
於野就此停下,他不敢動用神識,悄悄探頭張望。
十餘丈外,又是一個洞穴。卻見居中坐着一位男子,正是詹坤。陪伴左右的乃是服飾相同的五位築基修士,看樣子應為天玄門的弟子。
便聽詹坤說道:「崆峒境內雖然人數眾多,卻各行其是。且放出風聲,我天玄門已找到於野的下落,各方聽我號令聯手行事」
「放出風聲倒也簡單,卻不知如何找到於野」
「只需從南到北、由東往西,搜遍地下所有洞穴,便可逼迫於野現身,天上再有百人踏劍巡弋,一呼百應四方圍困,他必將無路可逃、無處可藏,呵呵」
於野急忙縮回腦袋。
他已隱身,若非觸及禁制或神識,沒人能夠發現他的存在。而他雖然不怕泄露行蹤,卻被詹坤嚇了一跳。
詹坤的計策不僅歹毒,而且行之有效。一旦各家仙門聯手,便能搜遍整個崆峒境,到時候他勢必陷入重圍之中,後果真的不敢想像。而詹坤只管躲在暗處操縱,坐收漁人之利!
哼,那個傢伙是個大的麻煩!
而既然識破他的詭計,又豈能讓他得逞!
於野禁不住念頭急轉,設想着即將到來的危機,盤算着各種應對之策。
便於此時,一位天玄門弟子出聲道:「我等依計行事,請師叔在此靜候佳音」
於野不敢怠慢,揚手祭出兩枚雷火符。
「轟、轟——」
偷襲如此突然,雷火符的威力又是極為猛烈,詹坤與幾位弟子根本來不及躲避,便吞沒在電閃雷鳴之中,緊接着烈焰滾滾、地動山搖、碎石迸濺、洞穴崩塌。
於野稍稍後退,以躲避雷火符的反噬之力,復又逆勢往前,直奔詹坤的方向撲去。
趁此時機,他要除掉那個心腹大患!
憑藉神龍遁法護體,直接穿過墜落的山石。
幾道人影已逃離原地。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