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桂尚無消息。
而於野的現身,使得幽寒谷的人心大定。不過,他也遭到孟霸的指責。一門之主,關係一門安危,豈能率性行事,又豈能鬼迷心竅呢?於野只得認錯道歉,並着實處置相關事務。
陰陽澗封了三日,鐵杉與荀原、令狐北等人沒有閒着,請求孟霸的指點,與郡城、家族的元嬰修士的相助,又召集了一百多位金丹弟子,在幽寒谷與陰陽澗外重新佈設了陣法。雖然風雨欲來、大戰將至,而九幽谷內外秩序井然。
如此一來,他這個門主反而成了甩手掌柜。凡事只要他稍加提醒,自然有人奉命行事。
幽寒宮。
於野端坐在樓閣之中,衝着面前的一位中年男子示意道:「坐下說話!」
鳩山,奉命而來。
此人道了聲謝,老老實實坐在一旁,雙目低垂,恭恭敬敬的樣子。
「你來自何方?」
「七殺門!」
「我說的是從前」
「弟子從前便是七殺門弟子,老門主道隕之後,便一直留在幽寒谷,後被赤亥、赤離叔侄收入門下。」
「想不到啊,竟然遇到一位魔門的老人。而你在幽寒谷已有數百年,是否認識青蘿?」
「當年,弟子身份卑微,對於那位前輩有所耳聞,卻無緣相識!」
「哦,你與赤亥叔侄應該相熟吧?」
「赤亥常年閉關,又是前輩,弟子不敢放肆,與赤離倒是相處日久而甚為熟悉!」
「嗯,我找你來,便是說說赤離這個人!」
「弟子知無不言」
一個時辰之後,鳩山告辭離去。
於野獨自坐在樓閣中,悠然望着遠山,兩眼光芒閃動,神色若有所思。
雖說得到魔修傳承,卻也僅限於神機子的修為境界與相關的神通。對於博大精深的魔修法門,他依然所知甚少。而他既然成為一門之主,便不能辜負青蘿的一番苦心,至少要讓七殺魔門傳承有繼,給眾多擁躉者一條出路。
於野翻手拿出一壇酒,心不在焉的飲了一口。
三十年的陳釀?
這是冷塵師兄的藏酒,他已不在人世,而藏酒依然醇香。一路走到今日,結識了各色各樣的人,其中有兄弟、有仇家,有縱情歡愉之時,也有悲傷離別的往事。而這條路,仍將繼續,風雨如晦,前途莫測
「咦,好酒!」
一道人影撲了過來。
於野未及防備,酒罈易手。
竟是賴冕,一把搶奪半罈子殘酒,「咕嘟、咕嘟」一飲而盡,然後閉上雙眼、伸手撫須,黑臉透着怪異的笑容,意猶未盡般的長吁一聲——
「痛快!」
於野衝着他上下打量。
不管什麼人,酒鬼都是一樣的德行。而比起往常,他今日似有不同。
「賴兄」
於野又看向玄冰石室。
「這酒不差!」
「當然!」
「再來一壇!」
「切莫忙着飲酒,你的修為」
賴冕晃動着手中的空酒罈子,說道:「我無意吸納了魔氣,本來擔心有恙,卻並無大礙,這幽寒谷着實怪異!」
不是幽寒谷怪異,而是玄冰石室蘊含着濃郁的魔氣。一位道修的高手吸納了魔氣,竟然安然無恙。
「再來一壇酒!」
賴冕丟下空酒罈子,眼巴巴的樣子。
「沒了!」
於野搖頭拒絕。
「小子」
賴冕被當場駁了情面,忍不住惱羞成怒。
於野抬眼一瞥,無動於衷。他雖然相貌年輕,卻氣勢沉着。尤其他微微閃爍的眼光,更是深邃如海而令人不敢直視。
賴冕被迫低頭躲避,氣焰頓消。
於野卻摸出一個納物戒子扔了過去,道:「我不是酒肆的夥計,你也並非凡俗的酒鬼!」
賴冕抓住戒子。
戒子竟收納着十餘壇老酒。
他神色錯愕,黑臉漲紅,欲言又止,默默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