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一口悶氣。
一狼、一狐終究是妖性難改,所思所想與人迥異,卻也少了偽善,哪怕陰損歹毒,也如此的真實
清晨。
天邊升起一輪紅日。
璀璨的朝輝之下,天地氣象萬千。
於野從靜坐中醒來,臉上罩着一層霞光,兩眼中更是神色淡遠,一時心緒莫名而悠然忘我。
之前從鬼域逃回妖域,便忙着誅殺齊槐,龍城鬥法,然後奔赴孤城,逐退鬼王與十萬鬼眾,又生擒九寶、九芝,始終沒有半點空閒。如今意外來到仙域,難得目睹這天地的美景,禁不住忘卻了煩惱與憂愁,只想着就此靜坐而任憑天荒地老。
奈何事非人願。
仙域,並非寧靜祥和之地。昨日,也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逃殺。若非危急關頭拿出玉佩開啟門戶,只怕他休想在此欣賞着天邊的日出。
卻依然匪夷所思,九寶、九芝怎會持有神殿的禁牌?莫非甘獸曾為古原城的城主,因而知曉靈蛟谷與靈墟的隱秘?
不管如何,總算是逃出了靈墟秘境。接下來找個村子查明去處,再行計較不遲。
於野想到此處,收回眼光,吐了一口濁氣,又暗暗搖了搖頭。
不遠處坐着兩人,乃是奎炎與邛山,昨晚吵嚷了半宿,此時正在吐納調息。若說朵彩喜歡闖禍,這兩個傢伙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於野翻手拿出兩團銀光閃閃之物,正是靈犀峰的鎖蛟網。
銀色的絲網極為輕巧,卻堅韌異常,能夠降龍伏虎,困殺修仙高手,堪稱仙門至寶。
「哎呀——」
便於此時,奎炎從靜坐中醒來,竟咧開大嘴打了個哈欠,遂又晃動着膀子,周身的筋骨一陣「噼啪」作響。
「哼,好大的動靜!」
邛山也收功起身,很是嫌棄地抱怨一聲,轉而衝着於野躬身行禮,道:「頭領」
「這個送你了!」
於野將一具鎖蛟網放在地上。
「嘎嘎!」
邛山大喜,不料突然有人撲了過來,他急忙抓起鎖蛟網躲到一旁,惱怒道:「搶食呢?」
奎炎撲了個空,伸手道:「頭領,有好處不敢忘了奎某」
於野卻將餘下的一具鎖蛟網收入御靈戒,道:「朵彩身子有傷,且送她聊做補償!」
奎炎瞪着雙眼,大失所望道:「頭領偏心!」
於野施施然起身,卻拿出一個戒子砸了過去,叱道:「你一狼王竟然與老者、女子搶奪好處,羞也不羞?」
奎炎一把抓住戒子,其中收納着眾多靈石、功法、丹藥,他頓時咧嘴大樂,道:「哈哈,於頭領也有糊塗的時候,我奎木狼族何來羞恥之說?」
於野微微錯愕,竟然無言以對。
狼族,以殺立命,劫掠為生,嗜血乃是傳承的本能,也是種族繁衍存續的根本,倘若以道德人倫加以管教約束,反而違背了天道法則。而妖域、魔域、鬼域,或仙域的修仙之人,一個個看似道貌岸然,又何嘗不是弱肉強食而如狼似虎
樹木掩映,草舍錯落,禾苗青青,炊煙裊裊。
於野站在田間的小徑上,目睹着小小的村落,與寧靜的田園風光,他的兩眼中流露出一抹羨慕之意。
曾幾何時,他也擁有過這麼一處家園,卻已消失在破碎的紅塵深處。
於野佇立片刻,御風而起。
逃出靈墟秘境之後,歇息一宿,為了查明置身所在,他尋到了這處偏僻的小村子。為了避免再次闖禍,奎炎與邛山被他收入御靈戒。他在村里找到幾位山民,打聽到了仙人與沐風城的傳說。
有輿圖為證,此地依然是仙域。據悉,沐風城位於正南方向,與昆吾山所屬的仙芝峰相距不遠。越過沐風城繼續往南十萬里,便可抵達魔域的邊界。而妖域則是遠在百萬里之外,如今只能先行前往魔域。
三日後。
於野走出歇宿的林子。
他換了一身道袍,摘去了頭頂的簪子,召出一把飛劍踏在腳下,就此穿過林子而去。數百里外有座城,或許便是沐風城。而沐風城乃是仙芝峰屬地,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