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炎在大聲叫囂,急着吃肉喝湯;邛山瞪着雙眼,隨時拼命的架勢,誰想兩人的頭領又來了,眼看着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卻聽羌齊喊道——
「且慢,此事純屬誤會,奎炎不容我等離去,他要報靈蛟谷之仇」
於野怒氣沖沖而來,雙手已掐動劍訣,七殺劍氣蓄勢待發。而關鍵時刻他並未莽撞,猛然收住了身形,眼光掠過四周,疑惑道:「所言當真?」
奎炎與邛山站在石頭上,各種揮舞鐵叉,居高臨下,凶相畢露;一群魔修雖然人多勢眾,反而卻顯得有些慌亂。
只見羌齊擺了擺手,無奈道:「本人有過許諾,只要彼此聯手逃出靈墟,便永結盟好,豈能自食其言!」
於野看向奎炎,叱道:「問你的呢,回話!」
「啊」
奎炎眨巴雙眼,梗着脖子吼道:「當真又如何,老子要報仇!」
邛山連連點頭,附和道:「嗯嗯,靈蛟谷之恥,委實難以忘懷」
這兩個傢伙曾經水火不容,如今竟然同流合污、沆瀣一氣?
於野皺着眉頭,依然神色嚴厲。
他並不相信羌齊的許諾,而冤家宜解不宜結,苦元又隨時都將追來,雙方不便大打出手。
羌齊見他沒有動手之意,鬆了口氣,道:「於野」
光芒一閃,奎炎與邛山已雙雙失去身影,緊接着一道風影衝出山谷,於野徑自施展遁法而去。
靈犀峰與關子峰、漢夏峰、仙芝峰,勃然大怒的苦元抬手一揮,朦朧的夜空中突然銀光閃爍,
話未出口,人沒了。
羌齊始料不及,氣得拂袖一甩,道:「羌某有心與他和好,他卻毫無誠意!」
一旁的居右、姬聖出聲道——
「戒備心重,人之常情!」
「羌前輩,此地不宜久留,否則節外生枝,後果難料!」
羌齊點了點頭,嘆道:「唉,本以為尋至神界,便可遠離紛擾,如今看來,此地仍是仙域。且查明具體所在,再設法返回魔域!」
眾人達成一致,御風而起
一縷風影從夜空中飛遁而來。
忽然光芒閃爍,風影消失,山頂上多了一人,依舊是仙域修士的裝扮,卻已摘下了狐面,呈現出年輕的相貌。他看着茫茫的夜色,輕輕揮袖一甩,身旁冒出一位黑臉壯漢與一位銀須老者,叫嚷聲頓起——
「頭領,為何放過羌齊?」
「哎呀,此處是何所在?」
於野沒有吭聲,兀自居高遠望。
神識所及,三千里方圓之內的山山水水盡收眼底,卻並未見到城鎮,或是修士的蹤跡,僅有十多個村子散落在山林之間。恍惚剎那,好像回到了大澤,只是靈氣更為濃郁,春色也更為清新了幾分。
「若非阻攔,我定要乾死羌齊」
奎炎依然不肯作罷,兀自扯着嗓門叫嚷。
於野衝着遠處眺望片刻,見山頂平坦,撩起衣擺坐下,這才輕聲說道:「嗯,羌齊便在魔域的見月城,你大可以找他報仇,我絕不阻攔!」
「這個」
奎炎頓時語塞。
邛山倒有自知之明,道:「除掉居右、姬聖,或許不難,而乾死羌齊,怕是不易!」
奎炎雖然囂張,且喜歡記仇,卻從來不傻,晃着腦袋道:「老狐啊,你這話有理。那廝的修為不弱,奎某未必殺得了他!」
於野翻着雙眼,道:「此地十之八九仍是仙域,靈犀峰吃了大虧,必然不會罷休,與其殺了羌齊,或拼得兩敗俱傷,何不留着他來對付苦元呢?」
「啪——」
奎炎一拍巴掌,贊道:「嘖嘖,這招數夠狠啊!」
邛山點了點頭,深以為然道:「羌齊帶着一群魔修,難以遮掩行蹤,由他對付仙域修士,你我便可藉機脫身。此乃頭領的借刀殺人之計,着實夠狠、夠毒,老狐受教了!」
他竟然躬身行禮,心悅誠服的樣子。
「哈哈!」
奎炎開懷大樂,笑道:「不狠不毒,不是頭領!」
於野索性閉上雙眼,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