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
拒龍城外。
「報!」
「王爺,前線的陣型被大禹衝散了。」
「什麼!」
盧堪的神色驟變,略帶怒容:「大禹的騎兵在後方,為何前線陣型衝散了?」
「誰在前軍指揮?」
「王爺趙將軍戰死」
「那支大軍,簡直是一群悍不畏死的瘋子,寧願一命換一命也要撕破我們的防線。」
「混賬!」
盧堪猛然抽出腰間長劍,怒斥道:「你這話是何意,難不成我淮南的兒郎都懼死不成?」
「眾將聽令。」
「在!」
「報」
盧堪的軍令尚未下達,卻見身後又有一騎飛馬而來,喘着大氣喝道:「王爺,後軍潰敗,那支白袍軍殺進來。」
「報,王爺,左翼敵軍勢大,將士們抵擋不住了。」
「報——」
一道道戰報傳來,盧堪終於是坐不穩了,眸光朝着城樓上望了一眼,有幾分不甘,有幾分悲壯,更多的則是一絲複雜的愁緒。
「休戰!」
「休戰!」
一道道聲浪席捲開來,前軍紛紛讓開一條道路,不遠處的白袍軍也是止住了攻勢,兩翼大軍也是紛紛停下。
唯有乞活軍將士殺紅了眼,雙目猩紅的不顧一切發起衝鋒。
「本王敗了。」
「不知哪位將軍在城上排兵佈陣,可否一見?」
寧凡聞訊,緩緩上前幾步,平靜的注視着下方的那道魁梧的身影,與在南境相比,少了幾分銳氣,多了幾分落魄。
「原來是玄雍王殿下!」
盧堪自嘲般的一笑,望着周身僅剩下的三兩萬殘軍,一把丟下手上的兵刃,拍馬上前,抬頭望着上方那道白衣勝雪的身影。
「淮王,久違了!」
寧凡面無表情的上前打招呼,平靜的望着這落寞的梟雄,眸子中卻是並無任何的波瀾。
「哈哈哈!」
盧堪一番張狂大笑,額上髮絲多了幾分凌亂,遮擋在面額前,看向寧凡大喝道:「今日,本王敗了。」
「成王敗寇,無話可說。」
「可否給我麾下這些個弟兄,留條活路?」
「可!」
寧凡猶如一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淡淡的道:「降者免死,你萬死難辭。」
「本王自會體面。」
「不過,吾想知道,懸劍關戰況如何?」
「守得住嗎?」
盧堪目光緊緊地盯着寧凡,心中也是忐忑無比,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一個怎樣的結果。
「托王爺的福。」
寧凡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淮王卻是落寞的下馬,轉身看向身後的淮南兒郎,目光中帶着幾分恍惚,幾分懊悔,更多的依舊是不甘。
「將士們!」
「繳械!」
盧堪的話音一落,頓時有幾道身影上前,一臉的難以置信:「王爺,將士們尚能戰,我們還沒有輸!」
「請王爺收回成命!」
「王爺,弟兄們願隨王爺死戰!」
「對,我們掩護您殺出去,大不了重頭再來。」
「王爺,我們能死,您不能!」
一道道身影單膝跪地,緊隨之,身後的數萬之眾紛紛跪地請命,城樓上的賈詡眸子中閃過一抹陰翳,偏頭對着一位偏將吩咐一聲。
淮王望着面前一道道跪俯的身影,淚水不自覺的滑落,卻是仰天大笑。
「哈哈哈,我盧堪縱橫數十年,卻不料,竟然落得一個君不君,臣不臣的下場。」
「盧堪,有負禹皇陛下,有負諸君。」
「今願赴死,待九泉之下,自會向先皇請罪。」
話音一落,揮劍自刎,身形直挺挺的倒地,背向拒龍城。
「王爺!」
「王爺!!」
數位親信一擁而上,城樓之上,賈詡眸光猛地看向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