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文帝又跟四人閒聊起來。
對於朝中的政事,文帝似乎沒多少興趣,反而更關心誰家跟誰家結親了這些事。
「你們覺得,現在這個時候,哪些人最想朝廷跟老六開戰?」
聊着聊着,文帝又突然詢問起來。
「西渠!」
蕭萬仇搶先回答。
他似乎才受了文帝的敲打,急於表現。
「還有呢?」
文帝再問。
「還有那些圖謀不軌的門閥和世家!」
顧修緊隨其後開口。
「還有嗎?」
文帝繼續問。
這一次,四人紛紛沉默。
「看來你們都知道,只是不敢說罷了!」
文帝搖頭一笑,「既然你們不說,那就朕來說吧!還有就是朕那些個還不甘心的兒子!」
四人低眉,都不接話。
是的!
這他們早就想到這一點了,但這不是他們能說的。
就算要說,也只能在太子面前說,不能在文帝面前說。
文帝瞥了四人一眼,又說:「朕下午的時候還跟太子說,這個時候,正是他分辨忠奸的時候!」
「但具體該怎麼分辨,朕也沒教他!你們四個可以提點他一下,但不要點明!」
「他是太子,有些事需要他自己慢慢去悟」
文帝心平氣和的跟四人說着,四人也都明白了文帝的用意。
待文帝說完,四人齊齊領命。
「臣等遵命!」
此後,文帝便不再跟他們聊朝中的事。
待宴席結束,文帝又單獨留下徐實甫,說是要把自己學的那套養身拳教給他。
從文帝那離開後,徐實甫深夜求見雲厲。
得知徐實甫求見,雲厲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命人將徐實甫帶到書房。
宴請完孟若望後,他壓根兒就沒睡。
他也迫切的想知道文帝跟四個輔政大臣聊了些什麼。
雲厲剛到書房坐下不久,徐實甫就被帶了進來。
簡單的行禮之後,雲厲邀請徐實甫坐下,迫不及待的詢問起文帝今晚跟他們所聊的內容。
徐實甫也不隱瞞,跟雲厲細說起來。
他剛說到文帝敲打蕭萬仇的事的時候,雲厲就皺起了眉頭,「父皇是不是懷疑蕭萬仇?」
文帝讓徐允恭入兵部做郎中,還特意叮囑蕭萬仇擬定平叛計劃的時候要帶上徐允恭。
這是想用徐允恭來取代蕭萬仇掌管兵部麼?
亦或是,只是在安撫徐實甫?
嗯,應該是安撫!
父皇早就跟自己說過了,重用後族而不重用母族,徐實甫已經是戶部尚書了,父皇怎麼可能再讓徐允恭將來去執掌兵部呢?
「應該沒有。」
徐實甫搖頭道:「如果聖上懷疑蕭萬仇,那就不是罰酒三杯的事了!臣以為,聖上是怕殿下壓不住蕭萬仇,在替殿下敲打他!」
「今日聽了聖上的那番話,臣也豁然開朗。」
「誰都可以言和,但兵部不能言和。」
「就如聖上所說,倘若連兵部都不謀戰,朝中豈不是就人心渙散了?」
雲厲想了想,微微頷首。
倒也是這個道理!
雲厲稍稍思索,又說:「孤今晚單獨宴請孟若望的時候,孟若望還側面的提醒孤,這蕭萬仇有可能是老六那狗東西安插在朝廷的最大的奸細!」
孟若望也沒有直說,只是簡單的提了一下。
但其意思,雲厲還是聽出來了。
仔細想想,蕭萬仇確實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徐實甫搖頭,「依臣看來,他才是奸細!」
「嗯?」
雲厲疑惑的看向徐實甫,「孟若望一心為朝廷着想,怎麼會是奸細?」
朝廷就是需要孟若望這種忠直之臣。
雖然這種人說話可能不好聽,但用起來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