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嵐歲想起那雙波光瀲灩的眼,微微失神。
大夫人喚了幾聲她才聽見,「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批命——」她頓了下,在大夫人以為她怕了的時候,她不屑一笑,「純屬無稽之談。」
大夫人一怔,「你不信?他的上一任妻子過門不到一個月人就沒了。」
「是麼?這我倒是不知。」沈嵐歲好奇地問:「方便問問是怎麼沒的麼?」
大夫人面色黯然,惋惜道:「那姑娘模樣性格都是頂好的,過門的時候我還挺喜歡她的,可惜一來就病了,一病不起,湯藥喝了不知多少,就是不見起色,二十多天就撒手人寰,因此穆家對我們心存芥蒂,再不走動了。」
「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確實可惜。」沈嵐歲附和一句就沒了下文。
「你不害怕?」大夫人暗自惱火,這人怎麼油鹽不進?
「沒什麼好怕的,我命硬。」沈嵐歲一臉天真地說。
大夫人:「」
最後大夫人也沒在她這兒得到自己想要的,還把自己堵的夠嗆,擺擺手讓她回去,有空再來坐坐陪她說話,還讓她別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她是關心則亂。
反正不管她鬼扯什麼,沈嵐歲都點頭附和,就是不走心。
說的大夫人嘴皮子都幹了,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趕緊把她送走。
荷角進屋給大夫人換茶,見她靠在軟墊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嚇了一跳,「夫人怎麼了?」
大夫人有氣無力道:「我今兒可算見識了什麼叫揣着明白裝糊塗!當初就不該罷了,還是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夫人別太難受了,她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晚輩,大夫人想拿捏她還不容易麼?何況她家裏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這話倒是提醒了大夫人。
她慢慢坐直了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團扇,嘴角浮起笑意,又靠回了軟墊上,對荷角道:「還是你最懂我的心思。」
「夫人,沒事吧?大夫人她」觀春左右看看,壓低聲音急切地問:「她沒刁難你吧?」
沈嵐歲輕輕搖頭,「你家夫人是那麼容易吃虧的麼?」
賞夏莞爾:「看夫人這樣子,顯然是沒有。」
觀春拍着胸脯鬆了一大口氣,「奴婢都擔心死了,你一進去就那麼久,侍女還退出來了」
幾人邊說邊走,拐彎的時候聽到前面有動靜,觀春立刻閉嘴,小心打量,隨即欠了欠身,「大公子。」
沈嵐歲抬眸正對上陸明朝的視線。
這人出現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見過大哥。」沈嵐歲客氣疏離地行禮。
陸明朝站在三步之外,含笑拱手,「弟妹是從母親那兒來?」
「是,大夫人喚我過去坐坐,大哥是去後院了麼?」
「同僚得了一塊美玉,我覺得很適合景止,就買下來給她送去了。」
陸明朝說話的時候視線總是落在沈嵐歲的臉上。
沈嵐歲心裏一動,「大哥是不是之前就見過我?」
她早就想找機會問了,只是一直沒機會。
陸明朝一怔,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觀春和賞夏已經很有眼色地退了幾步,低頭裝死。
「一面之緣罷了。」陸明朝笑笑沒再多說。
他看着眼前的美人,石榴裙艷殺滿園秋花,美目微微上勾,顧盼神飛,靈氣逼人,只是站在那兒,就讓人無法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一如初見。
滿樹柳枝隨風搖曳,一片柳葉輕飄飄地落在了沈嵐歲的雲髻上,恰好落在蝴蝶步搖雙翅之間。
他下意識上前兩步,伸手欲拂。
「咳咳——」
背後忽然傳來一陣咳嗽聲,陸明朝倏然回神,沈嵐歲微微偏頭,眼底一下子亮了起來,喚道:「三郎?」
陸明朝一僵,眼前人已經提着裙擺快步而去。
陸行越站在陸明朝背後不遠處,正掩唇輕咳,周全躲在暗處扶着輪椅面色複雜。
「三郎怎麼
第28章再見大哥,三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