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驚呼一聲:「公主你沒事吧?」
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容昭。
容昭擺擺手,「本宮沒事。」
她強忍着怒火拂開宮女的手走進書房,太子連忙迎上來,「沒事吧?你說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呵,還是我的錯了?」容昭氣極反笑,「我是不是還得給太子殿下請罪啊?」
太子皺眉,「你怎麼和哥哥說話呢?」
「你還知道你是哥哥?」容昭忽然怒喝道:「我以為太子當久了,忘了自己是誰呢。」
「你什麼意思?」太子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他冷聲道:「孤說了孤不是故意的,你要因為這點小事和孤置氣?容昭,你別忘了孤的身份,孤是太子!」
「呵,太子?」
容昭譏笑一聲,轉頭看了眼守在門口的人,沒人敢和她對視,紛紛低下了頭。
「你還知道自己是太子?你對沈才人動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你是太子?你在背後打壓七哥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你是太子?」
容昭平時忍他夠多了,這會兒一點面子也不想給,專戳他痛處,把太子的臉戳的青一陣白一陣。
「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母后的兒子,不然一個爹一個娘,怎麼就能生出你這麼一個格格不入的。」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太子勃然大怒,掄圓了手臂。
容昭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抬起臉傲然地看着他,「你還想打我?太子,你瘋了心是吧?」
「好。」她一把甩開太子的手,冷笑道:「你打吧,我今兒出了這個門,明兒你就別想再出東宮一步!」
「你威脅孤?容昭!你以為孤拿你沒辦法麼?你以為你是誰?」
太子氣的青筋直跳,差點厥過去。
容昭紅着眼圈看着他,「我是父皇母后唯一的嫡公主,天生的金枝玉葉,我自幼飽讀詩書,精通馭人之術,處處不比你差!我為了穩固你的地位,這些年沒少為你拉攏人脈,替你收拾爛攤子,更沒少在父皇面前為你說話,不然你以為你能穩穩噹噹做這麼多年的太子?」
「為了你,我、七哥,還有母后,費了多少心力?可你呢?你又做了什麼?你敏感多疑,剛愎自用,做事不顧後果,只顧着你太子的面子!」
容昭越說越失望,忽然就沒了吵架的力氣,「罷了,你願意如何就如何,我也不可能管你一輩子。」
不等太子說話,她深吸一口氣,用力眨了眨眼,抬起下頜走了出去。
太子喘着粗氣瞪着她,眼見她走遠,狠狠地捶了下桌子。
一個兩個的都反了!
*
東宮鬧翻了天,春華宮卻一片歲月靜好。
惠安帝和貴妃聊着聊着讓人上了點小酒,一邊吃一邊喝,回憶起了往昔。
人到了一定年紀就念舊,懷念當初的時光。
惠安帝也不例外,懷念着懷念着就喝多了,雙眼迷離,面上卻帶着淡淡的笑意。
貴妃也陪他一起,但她喝得少,主要負責聽。
「太子如今孩子都有了,老五的婚事也得抓緊,他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了。」
貴妃心裏一動,感慨道:「太子和太子妃也不容易,這麼多年可算是有了。」
「是啊。」惠安帝又喝了口酒,緩緩吐出一口氣道:「這可是朕的第一個孫輩,不管男女,朕都重重有賞。」
他笑了起來,貴妃也跟着笑,「男孩女孩都好,有陛下這麼個皇祖父在,孩子肯定差不了。」
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惠安帝指着她笑了起來,「你啊——」
貴妃給他倒酒,輕聲道:「不是說隔輩親嘛,孩子像陛下是好事。太子這一輩里,最像陛下的應該是容昭那孩子。」
惠安帝一怔,恍惚道:「是啊,容昭那孩子重情重義,拎得清,又知道進退,朕最喜歡,可惜是個公主。」
貴妃:「」
幸好是個公主,不然還得了?
她給自己也滿上,喝了一口。
惠安帝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道:「朕這一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