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越輕輕在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想說什麼,但又怕驚擾了她,便就這麼凝視着她,不說話。
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一樣,陸行越摸了摸她的臉蛋,忽然意識到她還沒換衣裳,他趕緊叫人打熱水進來,他從衣櫃裏找出一套乾淨的中衣,扶着沈嵐歲起來幫她更衣,又親自幫她擦洗。
看着她身上那些在山林里刮出來的細小傷口,陸行越心疼的不行。
這些小傷口,只要一小點異術就能治好,可她沒有給自己用,她的異能都用在他和其他人身上了。
「怎麼這麼傻?」
陸行越握着她的手低頭輕輕地吻了下她的眉心。
周全站在門口輕輕喚道:「主子,東西取來了。」
陸行越閉了閉眼,起身的時候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他伸出手,周全立刻把那個荷包遞給他。
「主子,接下來怎麼做?」周全低聲問。
陸行越攥緊荷包,裏面的玉牌硌着他的掌心,細微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經,讓他冷靜的同時心火愈盛。
「一個四品恭人的命,不足以扳倒那些人,不夠讓皇帝重視。那你說——皇子妃夠不夠?」
周全愕然,「主子,你想好了?」
陸行越垂下眼,眼裏滿是厭煩。
他剛查出自己的身世,還沒動作,就先被人擺了一道。
他本不想摻和進皇室紛爭,奈何他們卻不肯放過他。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他身上流着皇室的血,就不可能獨善其身。
陸行越邁過門檻,沉聲道:「與其在權勢漩渦中沉浮隨波,不如激流勇進,力爭上遊。」
*
陸行越連衣服都沒換,就這麼帶着一身血腥氣入了宮。
時辰太早,皇帝還沒醒,他就在殿外跪着,程進怎麼勸都沒用。
直到天際徹底白了起來,惠安帝醒來,程進連忙入內稟報。
惠安帝初醒還帶着幾分不耐,對程進道:「讓他進來,朕倒要看看他想做什麼。」
然而等他見到陸行越的慘狀,瞌睡徹底醒了。
「你怎麼回事?」
陸行越跪在地上,叩首道:「臣今日來,有要事啟奏,請陛下屏退無關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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