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皺了起來,「治罪?你何罪之有?說清楚。」
陸行越跪直身子,沉聲道:「臣因腿疾困擾,鬱鬱寡歡,消極避世,臣妻(1)不忍見臣如此,百般開解勸說,後偽裝成神醫,在藥堂坐診,親自為臣診治。」
「你說什麼?!」惠安帝難以置信地起身,指着他道:「你再說一遍!」
「臣之妻即如今的陽都神醫,此事臣一開始便知道,但為成全夫人一番好意,沒有拆穿,誰料後來出了波折,有人綁了神醫以蠱蟲控制她,讓她廢了臣的腿,但她醫術超絕,蠱蟲也無法奈何她,是以保持清醒與幕後黑手周旋,回來後想方設法提醒臣。」
陸行越眼圈微微泛紅,抬眸看着惠安帝,「臣當時便知此事瞞不下去了,幸得陛下召見,臣願坦白己過,求陛下念在臣妻愛夫心切,一時情急才出此下策,饒她欺君之罪!」
惠安帝站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這其間的因果關係。
他皺眉盯着陸行越,聲音威嚴:「那你又是什麼罪?包庇?欺君?」
「是,臣明知此舉不妥卻仍放縱不管,失了人夫之責,陛下召見才和盤托出,此乃欺君罔上,兩罪相加,求陛下責罰!」
陸行越再叩首,把所有的罪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惠安帝垂眸看着他,半晌沒說話,沉重的安靜蔓延在空氣中,壓得陸行越快喘不過氣來。
他不敢起身,就這麼跪伏着。
過了不知多久,惠安帝忽然問:「你與那沈氏才成婚不足一月,何以處處包庇她?陸行越,別忘了你的身份。」
最後一句明顯帶了幾分警告意味。
陸行越心一緊,「臣乃陛下一手提拔的錦衣衛北鎮撫使,亦是陛下親封明英侯,陛下大恩大德,臣沒齒難忘,永不敢負,臣欺君罔上願以死謝罪,但臣妻尚年幼,一片赤誠,醫術精湛,不該因臣之過而受牽連——」
「若朕一定要治她的罪呢?你也知天家威嚴不可侵犯,愚弄朕,更是罪加一等。」
惠安帝的質問擲地有聲,陸行越無言以對,半晌從懷中摸出錦囊,取出了裏面的東西,雙手捧起道:「陛下心意已決,臣卻不能眼看着陛下後悔,這是當年陛下賞臣的免死金牌(2),臣願以此換臣妻一條生路。」
免死金牌在燭火下璀璨流光,惠安帝怔然良久,愕然道:「你竟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
——題外話——
(1)此處該為臣妾,陸行越故意喚的臣妻。臣妾,古代大臣對皇帝稱呼自己的妻妾,妾也是女子謙稱,故後面歲歲面聖自稱妾,而非臣婦!別再因為這點糾結了。
(2)免死金牌在古代其實是丹書鐵券,但這東西有點點大,不好隨身揣着,所以這裏咱們改動一下,就當它是個金牌好了,主打一個精緻,而且古代丹書鐵券免死次數一到三次不等,本文就設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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