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兒猶自記得,就在兩人來這間忘情酒吧之前,當自己問周函從自己的女皮衣和悲情歌聲里聽出了什麼時,周函毫不猶豫地說出『心痛』二字。√∟,
「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便已將這個靦腆的大男生,當做是能夠讀懂自己內心情感的知己,所以才會大膽地邀他來酒吧喝酒吧?」上官瑜兒暗暗想道。反正在她聽到周函剛才離去之前,直言對自己很失望之後,便剎那間感覺到心中突然似少了點什麼。
不得不說,當望着周函在決然說出『沒有再見』之後,見到他毅然離去的身影,上官瑜兒才突然感覺到,原來這個表面看起是靦腆老實的傢伙,骨子裏的孤傲竟遠非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自己可能與這個唯一聽出自己心聲的男生,永遠再難有任何交集了。」上官瑜兒漫無目的地隨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穿過囂雜的行人路,然後茫然地抬頭朝周圍燈紅酒綠下的都市掃了一眼,心中重重一嘆。
突然,上官瑜兒感覺小腹一陣劇痛。她死死地咬緊牙關,以手捂着肚子,花容慘澹地蹲在一架街邊的變壓器旁,仿佛在承受着什麼巨大的痛苦。
「你怎麼了?要不要緊?」就在上官瑜兒以為自己的腹痛,快要達到忍耐的極限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原本應該早已遠去的熟悉聲音。
「我......沒什麼......大礙,忍......忍,就好了。」上官瑜兒費力地抬起頭,勉強朝來人擠出一絲笑容,回道。
「上來,我背你!」來人見上官瑜兒滿頭淋漓的大汗,哪裏還不知她是在故意寬慰自己,當下那對好看的劍眉突然向上一皺,不由分說地輸了一道真氣進入她的體內,然後以背對着她,蹲下身來。
不需多說,來人正是周函。原本他正準備攔住一輛的士回校時,突然發現了捂着小腹蹲在地上的上官瑜兒。
對於這個江城大學的才女上官瑜兒,周函只能用五味雜糅來形容也不為過。今天晚上,從最初被她的裝扮和歌聲震撼了心靈的再次見面,到小氣場爆發下情不自禁尾隨她走了大半個校園,然後心甘情願地陪她一路瘋狂地闖入忘情酒吧,接着義無反顧地打破他向來只喝國酒的堅守,最後卻被她那無形中高人一等的言語傷透了自尊......
「從此蕭郎是路人......」周函一句『沒有再見』的絕然離去,哪知老天卻似乎並不想見到的這悲情一幕,竟有意安排他再次見到正處在痛苦中的江大才女。
要知道,哪怕是周函等車的位置再向前偏個兩三米,那麼上官瑜兒的身影就肯定會被變壓器給擋住,而兩人接下來恐怕真會應了周函的那句『沒有再見』,從此形同陌路了。
亦或者,若然上官瑜兒這個時候沒有出現劇烈的腹痛症狀,那麼以周函的那種孤傲,再與這位江大才女重逢之後,恐怕最多也只是禮貌性地與她點了點頭,然後便會頭也不回地擦肩而過......
但是,偏偏命運卻就安排了兩人在這許多巧合之下的重逢。於是,周函在同情心泛濫下,終於肯放下自己骨子裏堅持的那抹孤傲,蹲下身來背起了上官瑜兒。
「你不是不準備管我的死活了嗎?」貼着周函後背的小腹,似乎是周函剛剛那一道真氣起了作用,或者是因為感覺到了些許溫暖,腹痛已經不再像開始時那麼強烈了,上官瑜兒於是情不自禁下想起剛剛在酒吧門外呼喚周函時,後者那決然離開的無情背影,忍不住幽幽地道。
「那個人,好像正跟在我們身後?」周函乾咳一聲,回道。
上官瑜兒聞言不禁一愣,扭頭一看,果然見到正目無表情地尾隨着自己二人的長髮青年楊智偉。剎那之間,她的俏臉變得煞白而無半點血色,但突然又想到周函似乎看不到自己面部的表情,她這才總算是舒了口氣。
「周函,對不起!」醞釀了一番措辭,上官瑜兒壓低聲道。
周函當然知道上官瑜兒指的是剛才在長發青年面前,說的那番傷害自己尊嚴的話。不過他顯然沒有料到,這個今晚一度給人一種傲嬌跋扈感覺的江大才女,居然也肯在他人面前低頭。
「這個......我們本來就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環境決定認識,你在那個生來就感覺高人一等的習慣,頤指氣使的上流社會圈子長期薰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