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館裏,大屏幕上的畫面終於動了。
馬秀桂對着鏡頭笑着說道。
「當時我們全家都被小尋的聰明嚇了一跳!」
「雖然他寫的都是情情愛愛的東西,但是我也算稍微放心一點,這么小就會寫情書的人怎麼可能打光棍?」
「我拿着這一沓情書去街上找到那個大師,讓他看看,說他看走眼了。」
「我們家小尋怎麼可能不近女色?」
說到這裏,她雙手握成拳頭,有些憤憤不平,說道。
「可是那個大師竟然嘴硬,非要說『你怎麼知道他是寫給女人的』?」
「你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話?」
「一個男孩子寫的情書不寫給女人還能寫給男人不成?」
大屏幕上畫面暫停了。
場館裏響起一陣如雷般的爆笑聲。
一些不要臉的男生又開始整活。
「他喜歡的就是男孩子呀!」
「婆婆,他喜歡的就是我這樣的圓臉絡腮鬍的男孩子呀!」
「原來婆婆送他來師範學校學土木工程就是圖這學校的陰氣重嗎?」
休息室里。
秦尋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為什麼媽媽這麼相信所謂的大師。
明明這個大師後來因為給強行給婦女開光,讓警察逮了起來判了。
他以為媽媽以後就不會再去迷信這些江湖騙子了,結果她又換了一個大師去求神問卜。
大屏幕里,視頻繼續播放。
馬秀桂把那一沓歌詞在鏡頭前抖了抖,笑着說道。
「從那時候我們才徹底發現,小尋不是那種只會把女孩子按在地上,嚇唬人家說要餵牛屎的野小子。」
「他可能是個天才!」
「後來,他讀小學經常第一,讀初中也沒掉出過年級前十。」
說着,她嘆了一口氣。
「可是,自從上了高中,那是一年不如一年。」
「從高一的年級前五十,到高三就二百多名了。」
「最後也就勉強過了一本線。」
「在小學時,我們全村都以為他能考上京城大學的。」
馬秀桂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臉上浮現一絲愧疚之色,說道。
「高考完到報專業的時候,他非要學什麼計算機,說要學什麼人工智能。」
「學什麼算術的方法,他說以後所有人都會被困在短視頻算出來的世界裏。」
「還說以後總有一天會有各種智能機械取代人工,滿大街會有沒有司機的車子跑,甚至去當出租車拉客。」
「這不是扯淡嗎?」
「沒有司機的出租車誰敢坐?」
「我覺得他越長大越沒有小時候的聰明和機靈了。」
「想法有些奇怪!」
「他越來越笨,還說上胡話了,以後可怎麼找得到老婆?」
「我真擔心他被那個大師說中了,要一輩子孤獨終老。」
她說着語氣有些激動。
「當時,我跟他吵了好一陣子,非要逼着他去師範學校學土木工程。」
「一來好找老婆,學好了以後跟着他舅舅這個包工頭去工地賺大錢。」
「吵到最後,我拿他沒辦法,就說隨便他。」
「結果後面他真的報了土木工程。」
她的眼睛忽然有些紅,聲音不大。
「小尋是個孝順的孩子。」
「太孝順了。」
她稍一停頓。
「但是我好像我做錯了。」
大屏幕上的畫面又暫停了。
現場安靜了一瞬,然後炸開了鍋。
他們沒想到,秦尋這麼驚才絕艷的人物,他的媽媽竟然是這麼一個樸素的人,竟然這麼實誠。
把秦尋的褲襠都翻出來給別人看了。
大家議論紛紛。
「秦尋從高中開始泯然眾人,在大學又沒有掀起一點風波,是在韜光養晦,厚積薄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