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儀靈任由楚澈給她穿好了鞋襪,走到了祁語寧跟前道:「娘親。」
祁語寧拉過陸儀靈道:「你可知男女有別?楚澈他是男子,你怎能讓他碰你的腳?」
陸儀靈道:「楚澈從小就伺候我的,我不拿他當外人看的。」
「可他終究是外人,且他還是當今國舅,你怎能讓當今國舅給你洗腳?」
陸儀靈道:「知曉了,娘親,我以後不讓楚澈給我洗腳了,您要走了嗎?」
祁語寧點頭道:「天色不早了,是該走了,你記得常常回來,這裏實在是待不下去了,也就儘快回來,知曉嗎?」
「嗯。」陸儀靈點頭道,「娘親,再見,替我好好照顧妹妹。」
祁語寧淡笑一聲道:「好。」
「爹爹!」陸儀靈見到下田而來穿着紫袍的男子喊道。
祁語寧看着陸澤而來道:「你也來了?」
「久久等不到你歸來過來看看,順便也來看看恩師,他能收下靈靈為徒弟,我也着實沒有想到。」
陸儀靈道:「那是我有做您師妹的資格。」
陸澤淡笑道:「恩師年紀大了,你可不能像在家中一般惹他生氣。」
「我最為乖巧了,哪裏會惹他生氣!」
祁語寧點頭道:「也是,我們走了。」
「爹爹娘親再見。」
夕陽下,陸儀靈朝着爹娘揮手,目送着他們遠去。
陸儀靈看着楚澈道:「好累啊,我都走不回去了,你背我吧。」
楚澈蹲下讓陸儀靈趴在他的背上道:「好。」
陸儀靈上了楚澈的背,漫天的晚霞下,少女靠在少年的背上閉眸安睡着,楚澈將陸儀靈送回了房中,看着她恬靜的睡顏,只覺一顆心跳得飛快。
楚澈拍着自己的臉道:「楚澈,你可別多想!」
到了九月里,祁語寧收到了靈靈命人送來的米糧,還往宮中送去了一份,但是靈靈連着生辰都沒有回來。
來年春日,祁知遠與楚小小大婚,這陸儀靈與楚澈兩人隨着已經八十多的方大儒前去蜀州拜訪友人,竟都不曾前來。
直到冬日裏,年滿十七的陸儀靈楚澈二人才從江南歸來。
祁語寧看着歸來的陸儀靈身材要比先前高挑了很多,滿是不舍地道:「這一次回來可別走了,你祖母的身子可愈發不好了,這一年來她可是為你擔憂了,且你也十七了,縱使娘親再是捨不得你,你的親事也得提上議程了。」
陸儀靈淡笑道:「嗯,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再過兩月楚澈就會參加春闈,到時候他若是能進大理寺衙門,我就可以嫁人了。」
祁語寧道:「楚澈進不進大理寺衙門,與你嫁不嫁人有何相干?」
陸儀靈道:「小叔叔又不准我進大理寺,他小氣得很,只肯給我一個無關緊要的閒職。
若是楚澈能進大理寺,那我就能利用他掌權,可以挑選別人出嫁。
若是楚澈進不去大理寺,到時候我就找個在大理寺任職的夫婿嫁了。」
祁語寧:「婚姻大事,你怎可如此兒戲?」
「沒有兒戲,左右這世間男兒我都不喜歡,這世間少有男兒像我們陸家男子一般對夫人一心一意不納妾,多的是像小叔叔那般,口口聲聲說深情的,其實鶯鶯燕燕妾侍就沒有斷絕過的郎君。
找個兩情相悅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郎君極難,倒不如找一個我能控制他插手朝中權勢的夫婿。」
祁語寧道:「靈靈,娘親還是希望你能找你真心喜愛的郎君,你是不是還想着你涵哥哥?」
「不,他就是我的哥哥而已,我早就不喜歡他了,我如今只想為朝堂做事,為天下黎民蒼生謀福祉,懲惡揚善,至於與誰成親那就是隨便了。」
陸儀靈道,「在知曉小叔叔開春要選秀時,我就再也不信這天下男子所言的深情。」
祁語寧道:「可是你爹爹就挺深情的」
「他也是因為陸家祖訓而已,沒有陸家不得納妾的祖訓,他也說不定早就有無數個鶯鶯燕燕了,夫君於我而言無關緊要。」
祁語寧淡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