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語寧這一覺睡了極久,等她醒轉的時候,天色已大亮,身邊早就沒了熱意。
她睜開眼睛是見着立春焦急的面色,問道:「什麼時辰了?」
立春連道:「剛巳時四刻了。」
祁語寧一聽巳時四刻一驚,「這麼遲了?」
「郡主。」
祁語寧見着一個眼生的丫鬟進來行禮,抬眸打量了一眼。
丫鬟恭敬得道:「奴婢是公主殿下派來服侍郡主的丫鬟,名叫秋月,這是春花,世子房中以前沒有大丫鬟,只有小廝與雜掃丫鬟,殿下讓奴婢兩人先過來伺候郡主。」
祁語寧看了眼跟前的秋月春花二人,容貌平平瞧着就是老實的模樣。
秋月與春花二人捧着溫水前來伺候着祁語寧起床梳洗,立春接過帕子道:「我來吧。」
祁語寧梳洗之後,髮髻也只是急匆匆地隨意挽了一個。
回去了王府,才知祁宇安與阿萍二人一早前去宮中謝恩去了。
祁語寧沒見靈靈問道:「靈靈呢?」
春分見着祁語寧歸來道:「靈靈小郡主一早起來就要找您,哭得厲害,王爺正好聽到了,便將靈靈小郡主一起帶進宮中去了。」
祁語寧輕抿唇,吩咐着春分道:「將這張木床給燒了,把我先前那張的嫁妝床榻換上。」
春分應道:「是。」
那張用於嫁妝的楠木床並不吉利,但因着是花費了大量雕工的,也是金絲楠木所制,所以並沒有砍了燒掉。
當時祁語寧還是想着留着這張床,等日後陸昀走了,可以改成棺材,送陸昀一程,如今倒是能派上用場了。
昨日有不少留宿的客人要走,一一前來拜別。
祁語寧稍一忙碌就已是午時三刻了。
祁宇安與阿萍還有靈靈才從宮中歸來。
「靈靈!」祁語寧走到靈靈跟前,抱起靈靈,「今日靈靈的小辮子好好看。」
靈靈輕哼了一聲,「哼!」
祁語寧道:「靈靈是生氣了嗎?」
靈靈又是怒哼一聲,「哼!」
祁宇安咳嗽了一聲道:「我對你睜一隻閉一隻眼,是見着靈靈年幼不忍讓她與爹爹分離,可不是讓你胡來的,矜持二字你可還知曉?」
祁語寧不敢反駁,只得哄着懷中的靈靈道:「娘親親錯了,靈靈能不能原諒娘親?」
靈靈委屈地含淚道:「靈靈醒來沒有娘親,嗚嗚嗚。」
祁語寧抱着靈靈安慰道:「日後娘親親再也不會不管靈靈了,靈靈別哭。」
靈靈在祁語寧懷中好一番哭泣,祁語寧好生安慰,答應了靈靈好些要求,這靈靈才在祁語寧懷中睡了過去。
祁語寧肩上都是一灘淚水,將靈靈抱到床上後,換了一身衣裳,便去找了祁宇安與阿萍,屏退了所有僕人。
祁宇安見着祁語寧一人而來,語氣更為嚴厲了些,「你如今倒是長本事了啊?」
祁語寧道,「哥,昨日我之所以是去公主府,是因為午後太子殿下趁我睡着進了我的閨房,我在房中驚恐睡不着。」
祁宇安聞言擔憂道:「立春春分她們呢?你的院落之中就沒人管着,任由旁人出入的嗎?」
祁語寧道:「本來後院之中就我一個主子,底下的奴僕丫鬟都在招待賓客,我在後院門口設了婆子的,因着太子是與禾清一起進的後院,婆子就沒攔着。否則若是旁的男客,早在入後院之時就是被攔着了的。」
祁宇安直蹙着眉頭,擔憂地看着祁語寧道:「沒事吧?」
祁語寧道:「好在院中還有暗衛所在,去請了陸澤,倒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只是陡然醒來被太子殿下給驚出了魂。」
阿萍略感震驚道:「他怎可如此對你呢?」
祁語寧看着阿萍道:「嫂嫂,如今我們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我想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了吧?」
阿萍看了一眼祁宇安道:「我已都告知王爺了,郡主的猜測是對的,我的確本該是公主,只是我毫無證據,我身邊的秦嬤嬤當年為了皇后為了她的幼女不受牽連而認罪,如今再出來說真相,怕是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