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語寧咬牙道:「我沒哭。」
男兒薄倖,她先前怎會覺得陸澤是例外呢。
陸寶珠走到牢前看着祁語寧眼眸中的晶亮:「你這不是眼淚是什麼?本郡主要出去了,你不為我高興高興?
明日準備好柚子水,等本郡主一出牢獄,就要去見我的小靈靈。」
「沒有靈靈了!」祁語寧道,「日後不會有靈靈!」
祁語寧說罷之後,便拂袖離去。
陸寶珠在牢中道:「啊喂,祁語寧,靈靈是我的侄女,你不能不讓我看靈靈的。」
祁語寧回到了王府之中,見着房中陸澤的衣物,她便直蹙眉,上前就將陸澤的衣物通通都扔到了門外。
對着外邊的丫鬟道:「燒了。」
「啊?」小滿震驚道,「郡主,這燒活人的衣裳可不吉利的,陸世子還活着怎能燒他的衣裳呢?」
祁語寧道:「他還活着嗎?」
小滿詫異道:「啊?陸世子沒了嗎?他不是」
霜降在一旁勸着祁語寧道:「郡主,燒活人衣裳的確會給活人帶晦氣,這樣,不如將這些衣裳賣了,還能救濟不少窮苦百姓呢,這都是頂尖的好料子,燒了實在是可惜。」
祁語寧道:「隨你們,左右不要讓我再看見這些衣裳。」
陸澤進了院中之時,就見着小滿抱着他的衣物出去,陸澤以為是丫鬟前去清洗,倒也沒有在意,直接進了屋內。
祁語寧見着陸澤而來,語氣不善道:「你還來做什麼?」
陸澤見着祁語寧半躺在榻上,鳳眸微紅像是哭過的模樣,擔憂道:「怎麼了?」
祁語寧手指着門口道:「你既已選擇了秦俞莉,還來祁王府做什麼?你走!」
陸澤伸手握住了祁語寧的手指,將她拉入了懷中。
祁語寧掙扎着,「放開我。」
陸澤卻沒有放開祁語寧,摟住了她的腰肢問道:「我何時選擇秦俞莉了?」
祁語寧道:「我去見過陸寶珠了,她說你答應明日一早將她從牢中放出去,你不是已經打算答應娶秦俞莉了嗎?還來我這裏做什麼?」
陸澤無奈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祁語寧,我們可是足足認識了十八年,你尚在襁褓之中的時候,你我就認識了,你就這般不相信我?」
祁語寧道:「除了答應娶秦俞莉,你還有其他的法子救陸寶珠?」
陸澤道:「自然有。」
陸澤低頭望着祁語寧道:「你何時也像寶珠那般成了風風火火一點就着的急性子了?我就不值得你對我有所信賴,我陸澤難不成是那種說一套做一套的小人?」
祁語寧看着陸澤的眼眸:「你們陸家男兒已經負我過一次了,我看在靈靈面子上輕饒了陸昀,你若是再負我我定會饒不了你。」
「左右,我祁家王府還有陛下御賜的丹書鐵券,可救我一命,我殺了你也不必償命!」
陸澤望着懷中的祁語寧道:「你倒是還知道有丹書鐵券呢?」
祁語寧反應過來道:「原來你是要用丹書鐵券救陸寶珠?」
陸澤輕笑道:「否則呢?我若真要答應秦俞莉,昨夜裏就該答應了,你啊你,我以為祁郡主素來冷靜聰慧,原來」
祁語寧聽着陸澤的輕笑,沒好氣道:「只有毫不相干才能冷靜,我若是不在乎你,我何必如此衝動氣憤?」
陸澤摸着祁語寧的手道:「太子那邊應該已經知曉晉王得知阿芙蓉一事,不過不見太子有所動靜,如今我們只能等,等波斯的使臣到來,順便查查當年調換阿萍之事,還有什麼確鑿證據,我想你寫封信給阿萍,讓秦嬤嬤回京來作證。」
祁語寧道:「好,我這就去寫信。」
陸澤樓緊着祁語寧的腰道:「也不急,陪我躺一會兒。」
祁語寧隨着陸澤躺在貴妃榻上,望着陸澤疲憊的模樣道:「怎麼感覺你很累?」
陸澤道:「今日俞諳第一日來大理寺,故意為難大理寺手下,他倒是不敢對我怎麼樣,但卻也挑我手下的刺,一會兒要這個案卷一會兒要那個案卷,還得要竹簡的,竹簡的案卷並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