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籌擺在臉上的官威瞬間變成了無盡的諂媚,連忙伸手將曹文瀚扶了起來。
「還有我,還有我!」吳正浩揉着腰,根本站不起來。
「吳知府!您怎麼也在這裏!」洪天籌趕緊讓人去把吳正浩也給扶了起來。
兩人被狼狽地扶了起來,卻顫顫巍巍地不敢說話,活像是白日裏見鬼了一般。
「曹大人,吳知府,怎麼回事,你們倒是說話啊,為何敲冤鼓啊?這冤鼓不是您提的意見嗎?怎麼還親自來實踐了?我可是絕對聽取了您的意見的啊。」
洪天籌在一旁說道,他還以為曹文瀚是來驗收工程的。
曹文瀚都快哭了,這孫子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正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旁邊一個人開口了。
「太師椅備上,上好的茶沏一壺。」
洪天籌扭臉一看,旁邊不知何時來了一個年輕人,倒是也並不顯得盛氣凌人,甚至頗有些親和,有些俊朗。
還沒等他開口問是誰的時候,旁邊的曹文瀚連忙催促道,「快,快,快,按他說的準備,快!」
洪天籌這下更摸不着頭腦了,但還是讓下人連忙準備上了。
李大柱也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就坐太師椅上了,就着手邊的茶几自顧自地泡茶品茶。
周圍人是大氣不敢喘,洪天籌有一萬句話想問,但就是不敢問出口。
這奇景,頓時就吸引了周圍路過的行人。
「什麼情況這是?府尹換人當了?我咋不知道呢?還是說,這衙門口改茶鋪了?那得賣多少錢一碗?」
「這小子什麼來頭,這麼狂?坐衙門口喝茶,旁邊是中書曹大人?沒聽說皇帝陛下有太子啊!」
「嚯!知府,明湖知府吳正浩吳大人,中書曹大人,府尹洪大人,三位大人伺候着喝茶,什麼福分這是?難怪曹大人和吳大人一臉的上墳樣,而洪大人好像憋了一泡大的,出什麼事了?」
......
李大柱放下了蓋碗道,「這茶不錯,那什麼,吳正浩!」
「小的在,小的在!」
吳正浩麻溜地從旁邊閃了出來,然後絲滑地跪下了,看了半輩子犯人表演這一招,沒想到現在自己竟然用上了。
洪天籌人都麻了,吳正浩!世鎮明湖的封疆大吏,幾乎可以說是一方諸侯了,這種人物,跟這兒表演如何下跪?
「曹文瀚。」
「小的也在,也在!」
曹文瀚也毫不猶豫地絲滑跪下了,他的盤算里可沒有硬剛李大柱這一項。
洪天籌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心高氣傲,陰險狠辣的中書曹大人,居然跪得更絲滑,哪怕在遇春樓喝得狂吐狂噴,都沒見過孫子這德行。
比......比賽上了?這是什麼皇帝陛下新出的考核項目嗎?我需不需要跪下呢?洪天籌覺得這裏面肯定有便宜占的,不然這兩貨為什麼一個比一個跪得利索。
「從吳正浩開始,交代你在明湖府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導致了明湖府死了差不多一半的百姓。」
李大柱一句話,像是一個石頭,狠狠地夯在了洪天籌的腦袋上。
明湖府怎麼回事?死了一半的百姓?捅破天的事情,怎麼我沒收到消息呢?這麼大事,吳正浩不留在明湖處理善後,怎麼被弄這裏來了?
帶着一腦袋的疑問,洪天籌聽完了吳正浩的講述,只得出了一個結論——從大南律的層面來說,吳正浩應該是腰斬,最好也得是一個斬立決。
可從草菅人命,無法無天,以及君貴民輕的角度上來說,這些百姓不過是吳正浩的財產而已。
「好了,曹文瀚你說。」李大柱端起了茶杯,讓曹文瀚接着說。
曹文瀚也不猶豫,做了什麼就說什麼,把自己做的壞事都給說了出來。
這事兒還是合夥兒乾的?曹文瀚曹大人跑到明湖府把明湖的百姓給禍禍了?在千刀萬剮和並無大礙之間,其實也有得選!
洪天籌在心裏想着,這點事情,完全能夠矇混過去,不算是什麼大事。
沒想到,李大柱開口道,「你兩人覺得,以大南朝的律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