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鳳辰不是在痛叫,而是在歡呼,相比肉身帶來的痛苦,發現內在的巨大改變,讓他近乎歇斯底里的興奮。
只是在江公子存心整人的情況下,痛感和痛快交織,發出的聲音比較走調罷了。
而對那些屬下來說,怎麼看都是一種尷尬而揪心的景象,自家主子被人揍得嗷嗷亂叫不說,還一直在吐血。但他們也終於放心,因為鳳辰的氣息的確越發強橫起來。
終於,隨着江凡最後一擊,打神鞭仿佛彗星般戳在鳳辰後腰雪山位,鳳辰身體驟然繃緊,下一刻,體內光芒爆發,熾烈的真元從七竅中噴涌而出。
那巨大的火焰鳳凰也再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雙翼猛然擴張,發出一聲驚天長鳴,脫離鳳辰的身體衝上天空。
這一幕除了在場眾人震撼無比,外界也不知道多少人看得清楚。
「這是」有死猛然坐起,死灰色的雙目盯着貫月峰上空。
「鳳辰,似乎又在突破,遠超過往」殘心雙手扶住輪椅,目中帶着驚異。
「發生什麼?貫月峰到底發生了什麼?」有死沉聲道。
殘心搖搖頭:「不知,但昨日黃昏,江凡登上貫月峰見鳳辰」
「江凡?」有死灰眉猛然皺起:「難道和他有關?他不是和鳳辰死對頭嗎?」
殘心嘆口氣:「不錯,而這次你不覺得,暗朝出面成全滇池會有些奇怪?」
剎那間,有死似乎意識到什麼:「難道該死啊!」
殘心嘆口氣:「怪不得鳳辰,面對這種誘惑,換做任何都難免入局。」
「鳳辰難道要和江凡合作」有死神色異常陰鬱。
殘心搖搖頭:「十有八九隻是交換罷了,鳳辰和江凡之間解不開的結。」
「最好如此」有死盯着半空中盤旋飛舞的火焰鳳凰,面沉似水。
「只是看這氣息鳳辰終於一飛沖天,日後的暗朝,更不好掌控。」
「哼!鳳凰天功雖然神奇,但最多不過六變巔峰,即便七變又能如何,不必杞人憂天。」
殘心卻微微搖頭,似乎顯得憂慮:「七變嬴無雙,七變可戰陸睚。」
有死聞言,手指也不由微微動了下,看着天空沉默不語。
「天鳳六變。」
泰岳不遠處某座山的山腰,一個正用破幡杆穿着兩隻雞燒烤的大胖子仰起圓圓的大臉,小眼睛微微眯起:「兔崽子,你知道你在幹什麼?」
山野中,溪水旁,一個戴着金色面罩的女子瞳孔泛起金色光芒:「當代鳳家天驕還真是不簡單」
岱州偏僻的小路上,一個青銅面罩男子負手駐足,仰觀天空:「有些意思,鳳辰第一個聯絡我行道宮之行走,你的強大,真有點超出想像,那個陸寒亭,比你差的太遠呢」
正在看着鐵絲纏臉的荊軻苦修之魔主也被天上鳳鳴驚動,淡綠的瞳孔閃爍出一道光芒。
「你看,出來走走,就是有趣,這鳳辰,也是個有趣的人呢」
貫日峰後山,英王手中捏着殘缺的半副捲軸,於古松下目光森寒:「鳳辰,江凡竟然也有合作的時候,真是風水輪轉,不過,你們可都壞了本王想要之風水,都該死」
貫日峰某座涼亭,太子輕輕放下手中竹簡,目光有些出神。
「小子,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泰岳後山,火炎湖畔,盤膝而坐的一個老者緩緩睜開雙目:「此子,不可輕視。」
在他身邊,一個老者負手而立,正是當今人皇,平宗。
他目光淡漠中帶着幾許複雜:「江凡,在成全鳳辰,這一代年輕人,的確不簡單。」
岱城,悅來客棧。
大掌柜轉動手上扳指,發出一聲輕哼:「一個比一個王八蛋。」
不知多少目光此刻聚焦貫月峰頂那盤旋的火焰鳳凰。
許多人都明白,這火鳳代表鳳辰再度變強,只是讓無數人理解不了,似乎他的變強,和那江逍遙有關,那個鳳辰的死對頭。
終於,半空中的火鳳化作一片火雨傾泄而下,盡數隱沒在鳳辰體內。
而此刻,四百強者也停止輸送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