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眾人都安靜下來,他才說道:「諸位所言也都有理諸位心思,我等三人皆明白,原本我等只想廢除婚約,如今事情走上這一步,恐怕正如諸位所言,退無可退,既然如此,我等便全力一搏,但若想一擊中絕殺此人卻極為艱難」
關中侯略帶不服氣:「國公恕在下直言,如今秦人都在質疑此子,眼看就要眾怒滔天,難道還不是最好的機會?」
楊林微微一嘆:「看似最好的機會,實則僅僅停留在輿論罷了,而那江漁郎尚未反擊」
他環視眾人道:「正如諸位所言,我等只是少數,絕大多數人被此子蒙蔽,支持其人,比如蒙老帥、徐國師,甚至高大帥。況且,在秦國境內,陛下可是天,我等更加無法避開。鳳家做勢做的熱火朝天,卻未必經得起推敲。別忘了江凡正在清理暗朝,若是這些人都出面證明那許多事,皆鳳家欲對抗江凡所為。事情又能如何?」
關中侯一愣,他確實沒想到這一點,光看到自己一邊人多勢眾,卻忘了對方身後人更多,更強大。
楊林繼續道:「然則,事若不成,鳳家可全身而退,我們可未必。故此,本公提議,此事分作兩步推進為上佳。」
關中侯性子火爆,做事直接,聞聽要這麼麻煩不又大皺眉頭,但畢竟不敢直言反駁,也只能耐着性子道:「那麼,敢請國公大人指點。」
撫國公點點頭:「首先,我們可秘密聯繫鳳家並積極配合,儘可能鼓動其出手絕殺,但卻不能在陽都,甚至最好不要在秦國。冒然在秦國拼個魚死網破,必然給陛下留下口實,將來對我等不利。我們應該設法將其逐出秦國,再由鳳家動手」
關中侯性子急切:「國公莫怪,萬一讓他走脫了,不是如同我們所說,放虎歸山,打蛇不死?」
撫國公微笑道:「關中侯莫急,且聽本公道來。江凡霸道,只因在秦國有陛下撐腰,他真正高枕無憂反倒是在陽都,在秦國。然待其離秦,便如無牙之虎,那時再行擊殺,更為容易。我們只需快速出手,何愁不能置其於死地?」
關中侯眼睛一亮:「國公的意思,是讓鳳家背鍋,我等坐收漁利?」
撫國公輕聲笑道:「我等根基畢竟在大秦,此舉也不過是被逼無奈,既然有人願意出頭,何苦不借刀殺人呢?」
關中侯猛然握拳砸掌心:「好!國公果然好謀算!」
陳留侯卻略有擔心:「我們計劃借鳳家之刀,安知鳳家是否同做此想?」
撫國公胸有成竹道:「這就是目的的不同,方才本公說過,我們為了自保,而鳳家根本就是為了除掉江凡,別忘了,鳳家絕對不會希望陛下嫁給那漁郎。」
陳留侯恍然:「確實如此,那麼,我等在這件事上能為鳳家做些什麼?」
「呵呵,自然是製造輿論,給鳳家冠冕堂皇的藉口,使其誅殺江凡而不為此事所累,鳳家去除心腹大患,還得了名聲,自然有利於他們在秦國的發展。」
「好,那麼我等立即聯繫鳳家?」
「善,不過切記,一定要秘密行事」
——
不久,周大路便放飛了一隻鷹隼。
他在笑,笑的有些古怪。
——有意思,三公四侯竟然認為這些爆料乃鳳家所為,既然如此,便讓「家主」同做此想
於是,鳳天南很快接到了周大路的飛鷹傳書,展開書信看罷不多時,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冷笑。
「一群蠅營狗苟之輩,既想要推翻江凡,還想要保全名聲,妄圖借我鳳家之手行事」
一個身材高大,頭髮灰白相間的黑衣老者緩緩放下手中茶盞。
「並不意外,鳳家主如何計議?」
此人卻正是尉獠。
鳳天南對他顯然有一定尊敬,放下信箋面露微笑:「先生不辭辛勞趕來助陣,本座萬分感激,先生曾為吾兒師長,不知如何看待?」
尉獠淡然一笑:「兵家講究因地制宜,因時而動,家主早有定論,何必詢問老夫。」
鳳天南哈哈大笑:「好個因地制宜,因時而動,國尉不愧為兵法大家。先生所言不錯,此地,乃五國最強之秦,本座斷然不會放棄之,自必除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