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14日。
當我穿着筱筱精挑細選的黑色西裝,鑽進了那台黑色的奧迪a4,內心中的激動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當時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坐着好了,既怕翹起二郎腿壓皺了西褲,又覺得就這麼坐着太過死板,最後,連安妮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伸手打口袋裏拿出一片綠箭口香糖遞了過來,說道:「你現在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否則等會過了口岸之後,很容易因為緊張而說錯話。」
我帶她來是對的。
這次我們一共來了四個人,開車的人是布熱阿、副駕駛是安妮、我旁邊還坐着佤族頭人哈伊卡……
至於為什麼是哈伊卡而不是半布拉,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的,畢竟我代表的是佤邦,要是一車人里連一個身穿民族服飾的人都沒有,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再說了,半布拉要是都跟我出來了,那麼大一個邦康,有點什麼事需要有人做主的時候,怎麼辦?
我接過了口香糖,三下五除二開拆包裝紙後,將糖放進嘴裏,包裝紙順手就扔出了窗外……
「哎!」
安妮就跟揪住了我小辮子似的說道:「這個動作,過了口岸之後不可以再有。」
我一琢磨,也對,魏組長說了,人家親自來口岸接人,好傢夥,人剛接到,車隊才上了高速,您這兒落下車窗夾着煙的手就伸出去了,那叫個什麼玩意兒啊?
前邊司機看倒後鏡準備轉彎的時候,正好從鏡子裏看見您探着腦袋往外吐痰……您是佤邦來的領導人麼?別他媽是那個街角轉出來的小流氓吧?
可問題在於,我都當了這麼多年流氓了,哪怕進入了邦康市政府辦公樓,不也一樣把腳往桌子上扔麼?
「我儘量克制。」
我只能如此回答。
「別抖腿。」
安妮這次說的不是我,是哈伊卡。
他比我過份,上了車往後座上一仰兩條腿就劈叉了,腿剛劈開,其中一條就抖動了起來。
怨不得人說狗肉上不了正席,我算是看出來了,就我們這些人,哪個也配不上登基坐殿,天生就沒長那雍容華貴的臉。
啪。
安妮那邊剛說完哈伊卡,布熱阿就給煙點上了……
這回算是徹底妥了,作為外賓,司機是叼着煙下來的,少數民族的頭人往那兒一坐開始抖腿,我這個政治首腦落下車窗往外扔口香糖包裝紙,我們仨捆一塊也沒有國內一個小學校長講究儀容儀表啊。
「咋,你想來一根?」
布熱阿那腦子就不可能明白安妮說的是什麼,他從不覺着給我開車的時候抽根煙犯什麼毛病。
安妮氣的直翻白眼:「這是你開車的最後一根,出了口岸以後,只要開車,決不允許再把煙點上。」
布熱阿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能說啥?
「聽人家的。」
車很快從邦康開了出去,等上了橋,佤邦這邊口岸直接就抬了杆,到了對面,人家可不管那事,該停車你得停車,該拿證件就得拿證件。
不過惟一的好處是,這台掛着佤邦旗幟的車開過去的時候,人家把應該給的面子給了,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證件,蓋了個戳,就立即選擇了放行,甚至都沒有要求我們落下車窗來,拿着證件對照一眼。
可等車一過口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幾個人的小毛病瞬間就全改了,當我們看見遠處迎接的車隊,佤族頭人從座位上也坐直了,布熱阿也假模假式的把墨鏡戴上了,就連我都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裝。
主要是人家那陣勢讓你不得不這樣,那兩排春風cf650g大白摩托直接給你鎮那兒了,隨後是幾輛奧迪a6在前,一台小巴空着的小巴收尾,我估計是怕我們來的人太多裝不下,這才調過來一台小巴車,再往後,是燈光閃爍的警車。
第六百一十一章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