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病了。
不是什麼大病,小感冒引起的發燒,我去的時候,他正在床上躺着,床頭柜上還放着布洛芬。
「財神,病啦?」
老豬進屋便很是關心摸了一把技術腦門,一碰之下立馬說道:「還挺燙,讓大夫來過沒?」
他說的大夫,是729軍區的軍醫,那玩意兒在我看來都不抵老家村裏的獸醫,可在這種地方,生病了有人管你已經不錯了,也沒什麼可挑的,挑了也沒用。
財神窩在床上連句話都懶得說,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這不行啊。」
老豬剛拿起對講機要說話,我就在監控屏幕上看見了騾子。
他叼着煙,耀武揚威的從2號樓走了出來,都不用問,肯定是這小子開單了。
問題是,這個貨既沒有往『前世今生』走,也沒有去『賭場』,而是閒逛似的,這走走、那兒看看,負責跟着他那個打手站在他身後不停的罵罵咧咧,連罵了好幾句,這才催促着騾子走向了『前世今生』。
現在才中午啊
大中午去找女人?
就在我疑惑的一瞬間,在監控里,眼睜睜看着騾子在靠近『前世今生』時,一腳踹在了跟在他身後的打手身上,緊接着,一步跨上垃圾桶,伸手扒住房檐,縱深就爬了上去。
我明白了,我明白這小子沒事就在公屋裏練塊是為了什麼啦,他不是在打發時間,是等着這一刻能充分發揮身上每一塊肌肉的作用。
「我艹!」
這是小伙看見監控畫面以後的驚呼,當時我也在看,因為我眼看着騾子在前世今生倉房房頂,經過幾步助跑後,縱身一躍,順着高高的鐵絲網和刀片上空飛了過去。
是真的飛!
「出事了!」
「出事了!」
老豬回過頭發現我們倆正在發愣,也看向了屏幕,緊接着抓起對講機嚷了起來。
下一秒,他連跑帶顛衝出了這個房間,臨走還沒忘把房門鎖上。
被鎖在屋內的我和小伙一直盯着屏幕,恨不得此刻騾子能長出翅膀,直接飛上天際。
可惜。
這不太可能。
啪!
這是騾子落地那一刻,我腦子裏自己給配的音,這個有勇無謀的傢伙在飛出牆壁之後,平拍在了馬路上。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緩有了知覺
跑啊!
你他媽站起來跑啊!!!
我在心裏放聲嘶吼着,跟觀看體育比賽一樣恨不得能把手伸進屏幕里去扶他一把。
不知道騾子是不是聽見了我的呼喚,手蹬腳刨的爬了起來,緊接着快速鑽入叢林,一低頭,在山裏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死定了。」
咳、咳。
這句話是財神說的,就是那個躺在床上,從沒和我說過話的財神。
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
我和阿大去老林那兒的時候,早就知道了周圍的一切,但這些,騾子不可能清楚。
可我不知道財神和我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扭着頭看向了他。
嗡~
嗡~
嗡!
姍姍來遲的警報聲此刻才響起,樓道里大批綠皮兵端着傢伙開始快速移動,沒多一會兒,我就在監控畫面中看到了大門敞開,緊接着,瞧着成群結隊的綠皮兵在綠色軍車的裝載下,一輛輛開了出去。
這些車順着公路停在了那座山的山腳下。
我覺着,他們此時已經完全封鎖了整座高山的所有交通要道。
騾子別說是逃出勐能了,他就算連這座山也逃不出去。
我衝着財神剛要張嘴詢問,卻眼看着財神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
這兒不光有監控,還有監聽!
財神的意思是,讓我一句話都別說!
我分不清這是不是友善,但,卻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只有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屏幕的小伙問了一句:「哥,他是跑了嘛?」
他想問的是騾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