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一眼就看見他脖子上臉上的幾道可怖的傷口,以楊鵬的經驗和眼光自然看得出那絕對是真的。不過傷口是真的倒也不能說明什麼。楊鵬微笑道:「不必多禮,起來吧。」張德芳謝了恩,站了起來,垂首躬立着,這個見過大風大浪即便被嚴刑逼供也毫無畏懼的生意人,此刻卻顯得十分拘謹的模樣。只見他焦急地道:「燕王,請您快快救援我的兄長啊!」
楊鵬道:「你先不要急,先把事情說清楚了。」
張德芳定了定神,便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內容與先前洛嫣然轉述的基本一致,最後焦急地道:「趙宋朝廷一定已經察覺了我家兄長的企圖,肯定不會放過他!燕王若不快些救援,只怕他會死在趙宋朝廷的手中!」
楊鵬安慰他道:「你不必過於擔心!張浚其人智勇雙全,且手中又握有重兵,趙宋朝廷想要動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你已經派人向他示警了,趙宋朝廷想要害他就更加不容易了!只要張浚及其家人呆在漳州軍營中,趙宋朝廷短期內根本就動不了!」張德芳依舊十分擔心,「可是」
楊鵬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道:「任何事情都不能操之過急,何況令兄並無迫在眉睫的危險!再說了,那位欽差大臣並未得到任何真憑實據,空口無憑,趙宋朝廷也是無法下決心採取激烈手段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朝廷下決心動手了,嘿嘿,以趙宋朝廷能調動的兵力,短期內能夠奈何得了令兄嗎?事情未到千鈞一髮的地步,我們應當冷靜下來仔細籌劃!」張德芳覺得楊鵬說的有道理,不由的點了點頭。
楊鵬看了一眼張德芳,問道:「令兄要向我投誠,可有什麼憑據嗎?」張德芳道:「本來是有一首家兄親筆書寫的藏頭詩的,可是卻被那個欽差搜去,現在並無憑據。不過,家兄意欲向燕王投誠卻是千真萬確的!」
楊鵬看着張德芳,見他神情焦急而又真摯,確實不像是假的。沉吟片刻,抬起頭來問道:「令兄既然打算投誠,那麼覺得如何行動呢?」
張德芳道:「家兄的打算是,若燕王果然能夠接受他的話,他便帶領家眷秘密離開漳州來投奔燕王。請燕王恕罪,家兄念着故主的恩德,不願起兵與之公然對抗。」
楊鵬點了點頭,思忖道:「可是看如今的情勢,他就是不想同故主兵戎相見只怕也不能了!」張德芳不由的嘆了口氣,「情勢所逼,那也是迫不得已啊!」
楊鵬思忖片刻,對張德芳道:「你先在王府里休息一晚,我們明天再說話。」張德芳知道燕王要和身邊的人商量一下,雖然他急於知道燕王的決定,卻也不好多說什麼,抱拳應諾了一聲。楊鵬對立在水榭外的幾個女衛士揚聲道:「來啊!」幾個女衛士當即進入水榭,楊鵬指着張德芳道:「帶這位張先生去客房休息,吩咐廚下,好生招待。」幾個女衛士應諾一聲。張德芳朝楊鵬及眾位王妃拜了幾拜,跟隨那幾個女衛士下去了。
楊鵬喃喃自語道:「此人所言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韓冰道:「看此人的言談舉止,不像是假的。不過這也說不定。」
耶律寒雨點頭道:「韓冰妹妹說的對,單憑對方的言語實在不好判斷此事究竟是真有其事,還是張浚故意設下的計策。甚至有可能,張浚連他這個親弟弟都給騙了。張浚其人,對於趙宋可謂忠心耿耿,要說會反叛,實在讓人難以置信。」眾人沉默起來,一時之間也無法判斷此事的真實性。
洛嫣然道:「大哥,小妹有一個想法,不知」楊鵬溫柔地笑道:「說吧,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要有什麼顧忌。」洛嫣然嗯了一聲,只見她的紗幕輕輕地顫動,輕柔動聽的聲音傳了出來:「大哥,其實張浚究竟是真心投誠,還是玩弄詭計,我們完全不必在乎的!我們只需讓敏中在南方將張浚意圖投奔我們燕雲的事情散佈出來,料想趙宋朝廷一定會坐不住的!」
眾人眼睛一亮,韓冰贊道:「這是反間之計,憑那欽差空口無憑固然難以令趙宋皇帝和大臣們信服,然而若整個社會都流傳這樣的流言,那麼他們就是不信也不行了!」耶律寒雨點頭道:「不錯。趙宋朝廷必然會對張浚採取措施,按照趙宋一貫的做法,一定會派人將張浚召去廣州詢問,如果張浚不從,那麼趙宋朝廷便會據此坐實張浚謀反之事,進而採取軍事鎮壓手段!朝廷這樣一番作為下來,不管
第六百零九章,可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