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都統。」一個陰沉的男子聲音從身後傳來。關山轉過身來,看見了一個面孔好似哭喪鬼的年輕男子,眉頭一皺,「是你啊?有事嗎?」原來來人是華胥在西鷗城的佐領,名叫鄧明奇。對於華胥的人,地方官府以及軍中將領都是很不待見的,因此關平一看見他,心裏就很不爽。
鄧明奇道:「有件事我需要告訴副都統。關於都統的事情,我已經飛鴿傳書報告我們大閣領和陛下了。」
關山大驚,大步走到鄧明奇面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喝道:「你背後捅我們刀子!王八蛋!」
鄧明奇卻依舊是那樣一副哭喪臉,看着關山憤怒的面孔,道:「我不是針對你們,我只是在盡我的職責。幾天前我去見過都統,想要勸說他,可是他沒有聽,還把我臭罵了一頓。昨天我對副都統說,如果都統在一天之內不能懸崖勒馬的話,我便別無選擇,只能將此事上報大閣領和陛下。」
關山這才想起鄧明奇昨天對自己說過的話,這段時間他一直為兄長的事情煩心,許多事情都沒放在心上了。關山放開了鄧明奇,皺眉道:「哥哥他只是一時糊塗。」鄧明奇搖了搖頭,「我看不是。」關山怒聲道:「我哥哥絕不是卑鄙小人!」鄧明奇道:「都統是什麼樣的人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大閣領和陛下自然會做出判斷。」
關山的心中突然湧起了邪火,眼冒殺氣瞪着鄧明奇,冷冷地道:「你害我哥哥,我要殺了你!」
鄧明奇淡淡地道:「副都統要殺我,自然很容易。可是這樣一來,副都統還能說自己和都統不是卑鄙小人嗎?與前朝貪贓枉法陷害忠臣義士的奸臣之流有何區別?」關山心頭一凜。眼中的殺氣迅速退去,變得不知所措起來,喃喃道:「我和哥哥從小相依為命,我不能沒有他。」鄧明奇道:「都統現在若能夠懸崖勒馬,或許還不晚。雖然處罰已經不可避免,可是陛下和內閣應該會從輕處置的。」關山鬱悶地道:「哥哥他根本就不聽我的勸告!」
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關山和鄧明奇不由得循聲望去,只見一大群士兵在一名關平親信軍官的帶領下奔了過來,將兩人團團圍住。關山眉頭一揚,厲聲喝道:「你們想造反嗎?」
那個軍官抱拳道:「副都統,我等奉都統大人之命,前來捉來叛逆!」
「誰是叛逆?」
軍官指着鄧明奇道:「就是他!勾結外敵意圖叛賣西鷗城!來啊,把他給我拿下!」眾軍士當即上前,便要動手。
關山立刻擋在鄧明奇面前,厲聲喝道:「誰敢?!」
眾官兵吃了一驚,停了下來。那軍官不解地問道:「副都統為何要維護叛逆?」
關山喝問道:「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軍官看了鄧明奇一眼,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不過既然都統大人說他是叛逆,他就是叛逆!副都統,你維護叛逆究竟是什麼意思?」
關山冷冷一笑,指着鄧明奇道:「這位是華胥派在西鷗島的佐領大人,他會是叛逆嗎?」
眾官兵吃了一驚,面面相覷起來,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他們都是關平的部下,歷來尊奉關平的命令行事,早已經是習慣成自然了,然而他們也知道華胥是帝國直屬於陛下的一個秘密機構,專職在配合監察部監察百官,同時還肩負刺探軍情的任務,在某種程度上可說是陛下的親軍,代表的就是陛下,是大明。這些官兵,不敢違抗關平的命令,也從不懷疑關平的命令,可是卻更加不敢背叛大明,背叛皇帝。
關山瞪眼喝道:「都給我滾回去!」眾官兵心頭一凜,紛紛退了下去。
鄧明奇道:「多謝副都統為我解圍。」
關山皺眉道:「哥哥一定是擔心你把消息傳遞給陛下,因此想要先下手為強,只是他卻不知道你其實已經把消息傳遞迴去了。」看了鄧明奇一眼,「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哥哥肯定不會就此罷手,下一次說不定會親自帶人過來。你快跑吧。」鄧明奇皺眉道:「我一走了之容易,這西鷗城怎麼辦?關平如此亂來,我擔心西鷗城遲早會守不住的!」
關平道:「你留下來也沒用。西鷗城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還有我在。我會提高警惕嚴防死守,敵軍絕不可能得逞!」鄧明奇想了想,點了點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