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嘿咻」
一聲聲吆喝聲從空地上傳來。
林輝淡淡地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看過去。
一個上午時間,所有樹木已經被清理乾淨。
兩個連的官兵已經開始在空地開始挖土。
原本的青草已經消失不見,地上出現兩個直徑幾十米的坑。
兩個連一旦開始較勁,就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從最開始比拼挖樹,到現在比拼挖坑,就看誰能挖得更快,挖得更多。
雙方揮汗如雨。
一鏟一鏟的土被刨了出來。
外面的兵則推着堆滿泥土的獨輪車,朝着山腳方向飛奔而去。
倒完土後,又快速飛奔回來。
所有人全都忙得不亦樂乎。
就在這時,林輝的目光落在學員們那邊。
角落裏,柳月月一個人揮動鏟子,一下又一下。
一鍬鍬土被挖出來,但她始終沒有停下來過。
一個女人硬是沒有輸給任何一個學員兵。
林輝看她彎着腰,一刻都不停歇地幹活,無奈搖搖頭。
這女人,真是說到做到。
說了要過來和新兵們一塊訓練,就真的來了。
哪怕是從事這麼重的體力勞動,她也沒有退縮。
為了不給林輝增加麻煩,柳月月不僅穿上迷彩服,頭髮也全部塞進帽子裏。
臉上也用迷彩布圍上,褲子穿得肥厚寬大。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身形瘦弱的士兵在幹活,根本看不出是個女人。
林輝心中感嘆,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親情的力量的確很偉大。
竟然硬生生把一個柔弱的女子,堅定不移的推上一條復仇道路。
林輝搖搖頭,拿起邊上的茶杯也繼續喝起來。
這些兵有他們自己的路要走,柳月月也是同樣。
自己只能負責幫他們鋪出一條路。
至於剩下的該怎麼走,就看他們自己了。
一天很快結束,團里響起吃飯的號聲。
老虎團的人以連排為單位,隊列整齊地前往食堂吃飯。
吃完飯,從食堂出來。
學員兵以及東南的人還在這裏忙碌着,路過的人全部露出好奇的目光。
一個兵問:「他們在幹嘛呢?之前不說把這弄成訓練場給咱用嗎,怎麼還挖上坑了?」
「誰知道呢?」另一個兵搖搖頭:「團長的心思,咱們永遠也猜不透,反正這些傢伙是倒霉了。」
其他人笑了笑,心裏已經有些同情他們了。
很快,他們就全部散開,各自去休息了。
一直到了晚上,接近九點。
周忠義才急匆匆地跑過來,看了兩個連隊一眼。
所有人幾乎已經累到極致。
白天他看得時候,大家還幹勁十足。
但此刻,他們每揮動一下鏟子和鋤頭,都必須要拼了老命。
挖出來的土連白天三分之一都沒有。
一車土堆滿了,都得三個人一起才能推得動。
遠遠看去,他們的雙腿就像通電了一樣,上下抖動個不停。
周忠義苦笑說:「團長,差不多行了吧?從早干到晚,午飯沒給吃,晚飯也沒給吃,驢也不是這麼使喚的啊!」
林輝淡淡一笑:「正委啊,你就別管了,咱們可是得到了上級的命令。」
「而且,咱們還收了東南那麼多武器裝備,必須得對他們負責啊,還得對得起他們出的那麼些錢。」
周忠義翻個白眼:「你這責任心大家都知道,但剛開始也不能這麼猛啊?」
「再照你這樣下去,他們直都就能抬回去,開追悼會了。」
「適可而止,適可而止了,明天再繼續了!」
林輝看看時間,又看看兩個連的狀態,確實已經累到極致。
比當初他帶着老虎團去給鄉親們拉磨,還要累。
畢竟那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