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晴;周圍靈能濃度,高;方圓十里之內無卡恩,適宜出行。」
我唯一的失敗便是活的足夠久
伊澤凱爾·阿巴頓在心中止不住地嘆息着,人至中年,昔日曾讓他感到熱血沸騰的戰爭都已遠去,只剩下殘骸,逝者的餘燼在星星點點地晃着,留下些許慰藉。
若他早在萬年前逝去,便不會面對自己軍團覆滅這一事實,若他早在幾千年前逝去,便剛好在自己如日中天時隱退——但一切的根源就在於他活的太久了。
他成功目睹了帝國的覆滅,原體的隱退,又成功活着目睹了帝國的重新崛起,與原體的回歸。
阿巴頓的目光放空,任由亞空間詭譎的光海映過窗前,近日亞空間的光輝越發暗淡了。
實際上,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駛離亞空間了,隨着涅槃系統的建立,帝國正以一種全新的姿態回歸——他們感知的觸手探地太遠了。
甚至,甚至,阿巴頓思忖着,紅海盜休倫的船隻甚至公然進入了亞空間,開始對那些因罪逃竄入亞空間的星際戰士徵召。
休倫的演說詞是,趕在帝國光復亞空間前,洗洗你們的罪吧!
隨後休倫就會把這幫子被他忽悠走的星際戰士外派到最危險最骯髒的戰場,打滿十場活下來的,他就會幫這幫人把重罪洗成輕罪,輕罪洗成無罪,然後嘗試着錄入帝國的涅槃系統里。
據說這一行為背後有着冥王默認,阿巴頓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那幫機油佬口中所說的「仁慈」?!
他娘的!他亞空間內還有阿巴頓坐鎮!紅海盜休倫就這麼公然在他眼皮子地下搶人徵兵!
阿巴頓深吸了一口氣,他沒必要跟那個給自己脖子上栓了根繩就拼命叫喚的狗置氣,在阿巴頓的示意下,黑色軍團往亞空間的更深處前進。
巴爾一役過去後,阿巴頓便知大勢已去了。
或者說,他所考量的方向錯誤了。
他此前一直在試着令帝國警惕冥王,但卻未曾想到,諸人回歸泰拉後,雖明面上為羅伯特·基利曼執掌大權,實則大半實權都掌握在冥王哈迪斯手上。
而血主則也在現實世界裏的表現過於貧弱——阿巴頓能夠感受亞空間與混沌正在一同衰落。
完了,全完了!
按照阿巴頓的思路,目睹冥王教化綠皮的異端行為後,原體們會一齊暗中掣肘冥王——卻不料根本無事發生!
阿巴頓不理解,也不想理解,若當日的角色從冥王換做任何一個原體,都會遭到其餘原體們的強烈排斥——所以他不理解!為什麼?!
但阿巴頓的佈陣並非毫無結果據他所知,禁軍之主瓦爾多在巴爾之行後,其活動越發活躍了。
至少在伊澤凱爾的信息網中,瓦爾多是絕對不會欣賞冥王的。
但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
阿巴頓深深地,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又移動到了混沌給他的情報上,癱坐在鬆軟沙發中,頹唐阿巴頓面前的是一個被釘在銅架上,鮮血淋漓的人身,那其上,鮮血淋漓出混沌給予阿巴頓的叮囑。
阿巴頓垂眼下看,鮮血流淌在髒污的甲板上,順着縫隙流淌出幾個尖利的高哥特詞,
「寂靜之眼。」
「太空死靈。」
「引誘。」
阿巴頓咽了口唾沫,他伸手捂住雙眼,巴爾一役都以血主的慘敗為結局
混沌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他或許知道。
阿巴頓試着聯絡諸神,但諸神卻紛紛側目,它們似乎遠去了,又或者蟄伏起來。
但——別無他法,身處6之首位的色孽已然隕落,偽帝冥狗的軍隊已經開始朝着亞空間滲透,阿巴頓別無其餘選擇,他不想被冥狗的軍隊自亞空間中揪出來,然後斬首掛在教堂之上。
他,伊澤凱爾·阿巴頓,若是死,也是要死在由他發起的戰役里,他要站着死,也不要毫無尊嚴地被抓出來斬首。
捫心自問,阿巴頓從未做錯什麼——他唯一的錯誤或者說正確便是不向冥王屈膝。
阿巴頓沉默着,他的眼死死地盯着那幾
218.他們都將手指向星圖上的那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