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尖利的金屬撕裂聲瞬間在整個房間內爆開。
【你TM的,在幹什麼?】
金屬鏈條嘩啦啦地響起,莫塔里安抬手,厚重的小臂盔甲上是已經放到極限的鎖鏈。
鏈條的另一端,是巨鐮寂滅那沉重的鐮柄,此刻,死神的魚鈎顯然已經咬住了他的獵物。
死神的兜帽之下,明亮的金色瞳孔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般狠戾,怎麼也不似人類的雙目。
【我問你,你TM地在幹什麼?!】
怒喝暴起,伴隨着嘩嘩的鏈條碰撞聲,莫塔里安猛地回拉鎖鏈,盔甲和血肉一同隨着鐮刀的飛旋濺開。
科茲發出了悽厲的尖嘯,像是某種大型野獸,他捂着傷口,迅速縮回了牆角,眼中閃着詭譎的光芒,
【那是個怪物!他毀滅了未來!我的兄弟,你看見了嗎?!你看見了嗎!】
尖利的犬牙抵在慘白而帶有血色的唇上,
【你不理解!你看不到!我需要.我需要殺了他!】
下一刻,科茲猛地撲向另一端,但早有準備的莫塔里安立刻舉鐮招呼了上去,火光四濺,沉重的鐮刀在空中舞出颯颯風響。
暴怒的莫塔里安在一瞬間快到了極致,素不看重速度的他甚至跟上了科茲的速度,一時間,刺耳的金屬相撞聲不絕入耳,相伴的還有莫塔里安那憤怒的叫罵聲,科茲絕望的辯解聲。
科茲想要迅速突圍,但莫塔里安豈能讓他如意?!以傷換傷,以血換血!
莫塔里安誓要讓科茲感受痛苦!
從科茲進屋,到兩個原體開始僵持,不過幾瞬!
一時,兩個原體開始激烈地交戰,另一邊,被科茲甩出的賽維塔口吐一口鮮血,雖然沒有人攻擊他,但剛剛的壓迫感卻實打實地讓他的大腦為之一顫。
他不理解他不理解到底他們的父親又在做什麼?!賽維塔深知科茲被噩夢和痛苦所擾,但他為何如此癲狂?!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跟多恩的面見,他們的原體用嘴和手撕開了多恩的血肉——而軍團則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被雪藏了!
賽維塔的胸腔內發出了低沉的咯咯聲,像是在咳血,又像是在大笑,留給他思考和反應的時間並不多,但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如果午夜領主,如果科茲還希望在帝國里生存的話。
他將自己儘可能地隱匿,然後迅速向着那個死亡守衛的位置潛行——
科茲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尖叫,
【不!!!】
這個受驚的野獸試圖去阻止他的子嗣,但暴怒的死神沒有給他機會,莫塔里安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他只希望下一擊,再下一擊,可以撕下足夠多的血肉。
接近哈迪斯,這很困難,這非常困難,那種喘不上來氣的遲滯感越來越強,賽維塔感覺自己仿佛赤身裸體,在虛空中掙扎着前行。
到最後,賽維塔仿佛進入了無邊的黑暗,他的眼睛能看見光,但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依憑着感覺,他掙扎着,匍匐着在一片混亂中向着哈迪斯靠近——
壓迫感驟然消失,刺眼的光明湧入了他的腦海之中,賽維塔失控了一瞬間,他茫然地眨眼,聽見哈迪斯似乎在平靜地自言自語。
這個死亡守衛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伽羅.管好軍團。」
賽維塔瞬間意識到哈迪斯在向着死亡守衛通訊,他猛地意識到也該讓午夜領主們戒備,於是他一邊竄過去試圖給哈迪斯止血,一邊試圖打開午夜領主的頻道。
電波發不出去!
哈迪斯瞥了賽維塔一眼,賽維塔看見了平靜的海面之下,是深海巨獸潛游過的身影。
「別試了,我屏蔽了所有通訊。」
哈迪斯冷漠地說道,仿佛這裏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了,賽維塔知道,這是即將陷入假死態的前兆,但哈迪斯的脈搏告訴他,他在努力抗爭這一過程。
賽維塔抿了抿乾裂的嘴,「我這裏有腎上腺素、鎮定劑和安眠劑。」
「前兩者。」
賽維塔顫抖着在一片血污中為哈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