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緊那羅,神火酒五義。」
楊沅急急思索起來:「酒五義該怎麼斷句?
前一句的緊那羅明顯是一個詞,但後邊
這也不是對對子,自然不必與緊那羅對應。
那麼,酒五義,酒五,義?酒九五」
看到楊沅陷入沉思,丹娘和貝兒都不言語了,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月夕緊那羅,神火九五易?」
楊沅的臉色突然一變,起身道:「你們先吃,我出去一下。」
楊沅起身便往外走,快要走到前院時,文天又閃了出來。
楊沅道:「文天,你今日去工地,『死者』家屬應該已經去哭鬧了,你去解決一下。」
「卑職先拖一下?」
「拖是不必,如果是不慎起火,咱們逐一賠償了便是。可現在分明是有人縱火。
所以,你不妨安撫一下那些人的家眷,叫他們等一等,縱火殺人,一旦抓到元兇,賠償可是以倍計數的。」
「卑職明白了!」
文天眉開眼笑:「如此一來,他們必然不急着索要賠償了,而是去轉運司向喬漕司施壓,掌房高見!」
楊沅「哼」了一聲,走出兩步,忽又站住,回身問道:「對了,文天,你作為知客,應該很熟悉我樞密院各司署的人物和事務了。」
文天謙遜地笑道:「卑職可比不得駱書令。」
楊沅一笑,道:「你可知,我樞密院中,誰人表字伯陽?」
文天訝然道:「秦樞使?」
果然是他!
那麼,「月夕緊那羅,神火九五易」
楊沅點點頭,道:「沒什麼,昨日游湖時,曾聽喬漕司談及一位秦伯陽,言語間十分尊崇。
本官不好顯得無知,只好含糊應對,果然是本衙的上官,差點兒出乖露醜。」
楊沅打個哈哈,便出了「棲間堂」。
楊沅直接趕去了「三元昌」,商號里現在只有王南陽坐鎮,至於前堂大掌柜的李一森,據說去外地進貨去了。
楊沅尋機進入後宅,便吩咐王南陽立即發動山陰諜探,調查一個人。
「日本人?本地很多啊,常有日本商人往來,和山陰兵馬都監有往來的日本商人」
「是,此人身量和伱王都頭差不多高,大概五十出頭,微胖,左眼瞼下有顆小痣。
他的宋國話說的比較生硬,但是能流暢交談」
「楊承旨是說,上個月與楚源有所接觸?」
「我不確定此人有沒有和楚源公開接觸過,但兩人關係匪淺。」
「好,卑職馬上調查!」
楊沅離開「三元昌」之後,沿着街巷信步而行,心中卻是並無目的。
忽然看見一處酒家,就在臨河處開店。
今日陽光正好,河邊花木繁盛,中有小几數張,客人可以坐在花叢之中,臨水飲酒。
楊沅便停下來,要了兩葷兩素四碟下酒的小菜,叫店娘溫了一壺黃酒,坐在河畔自斟自飲。
「月夕緊那羅,神火九五易!」
如果戴善聽到的這句話是這幾個字,難道秦長腳想刺殺皇帝?
歷史上並沒有這麼一出吧?
不過,歷史上也沒有國信所的沒落,更沒有齊雲錦標社「三更殺手」的覆滅
沒有傳信入宮案的爆發,也就沒有「完顏九妹」的雄起,所以原本的秦家,也犯不上冒此奇險。
是因為我這隻小蝴蝶撲愣了幾下翅膀,改變了歷史大勢?
楊沅猛地灌了一大口酒,酒里的薑絲灌進了嘴裏。
不過他沒有吐出來,而是狠狠地咀嚼了幾下,讓那辛辣味兒充滿了口腔。
他的心越跳越快。
「如果是真的,我佯作不知,任由他們幹掉官家怎麼樣?」
楊沅想像着,趙構正在香積寺上香,突然
安裝在佛像身下的蓮座里或者是左右的大柱里的「神火飛鴉」爆發了
三六一百八十多枝火箭,把「九妹」射成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