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紱堂上,肥玉葉坐在側首,悠然地喝着茶。
冷羽嬋和薛冰欣並肩站在公案前,公案之後,鄭遠東神態溫和。
鄭遠東道:「薛副承旨,本官方才見了秦樞使,好說歹說,總算為你爭來一線機會。
只要你肯簽一份『切結書』,由本官和肥承旨做保,徹底與楊沅劃清界限,保證從此與他沒有任何瓜葛,那麼」
「鄭都承,你還是免我的職吧!」薛冰欣道。
鄭遠東微笑道:「薛副承旨,你聽本官說完,只要你肯簽一份『切結書』,那麼樞密使不但既往不咎,還可以升你為『蟬字房』的正印承旨,以後」
「鄭都承,卑職主動請辭!」薛冰欣再度表態。
開玩笑!雖然我和楊承旨並沒有什麼,可是楊承旨對我這麼好,我這份「切結書」一寫,那把他置於何地啊?
做人不能恩將仇報。
再說,就我那股份,一天就能賺出我一個月的俸祿,我跟伱這玩什麼命啊!
鄭遠東愣了愣,轉眼看向肥玉葉。
你肥承旨不是說,楊沅和薛副承旨之間純屬誤會,她一定會願意留下的麼?
肥玉葉本來一臉篤定地喝茶,這時也不禁詫異起來。
怎麼肥四?和楊沅苟且的不是小嬋嗎?冰欣這是
肥玉葉心思轉,突地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肥玉葉放下茶盞,柔聲道:「冰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如今鬧出這些事來,你臉上掛不住。
不過,咱身正不怕影子斜,何懼風言風語呢?
真要叫我聽見有誰敢嚼你的舌頭根子,我收拾他便是!」
「多謝肥承旨,可我身不正啊。」
薛冰欣挺拔着她的s形曲線身材:「我意已決,離開樞密院就是了。我主動請辭,告辭了。」
薛冰欣先向鄭遠東拱一拱手,再向肥玉葉拱一拱手,轉身就走。
肥玉葉一臉震驚,何以如此、何以如此啊!
難道冰欣和楊沅朝夕相處,也被他的甜言蜜語欺騙,誑去了她的身子?
我的左膀右臂啊!
驚覺被偷家的肥玉葉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就去找楊沅算賬。
鄭遠東卻撫掌讚嘆道:「好!好啊!雖然薛副承旨就此離開機速房,本都承深為惋惜。
但是正所謂,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楊沅能為他心愛的女子一怒揮拳,薛冰欣能為她心儀的男子掛冠而去,當真情深意篤啊。」
肥玉葉乜視了鄭遠東一眼,你是男人,當然樂得女子如此了,呸!什麼東西!
鄭遠東道:「本官雖也希望薛副承旨留下,不過如今情形,本官倒寧願成全了他們。」
鄭遠東拿起調令,對肥玉葉道:「雖說我機速房一日之間連去兩員大將。
不過,楊沅的離開是早晚的事兒,只是薛副承旨可惜了。
本官藉此機會,向樞密使求得一道調令,從皇城司調來三員幹吏以充實我機速房。」
鄭遠東站起身來,肅然道:「本官今對蟬字房、魚字房調整如下。」
肥玉葉聽了,只好捺下追趕薛冰欣的心思,與冷羽嬋並肩肅立。
鄭遠東沉聲道:「肥玉葉,即日起從『魚字房』平調『蟬字房』,任『蟬字房』承旨正印。」
肥玉葉抱拳道:「下官領命。」
鄭遠東道:「本官從皇城司抽調都頭寇黑衣,任蟬字房副承旨,做你的佐貳官。
此人武藝高強、心思縝密,在皇城司時屢立功勞。
這一次若非是借了秦樞使的勢力,我怕是不能從木提舉手中把這個人搶過來,你二人今後當精誠合作!」
「是!」
鄭遠東沉吟了一下,又不放心地道:「這寇黑衣別的都好,就是性喜風流,時常留連風月場所。
肥承旨,你和他,精誠合作只限於公務,可千萬不要再搞出一出『楊薛戀』的風流韻事才好。」
肥玉葉頓時紅了臉,憤然道:「都承旨這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