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說說也沒事,魏鈺相信他爹是個有志向的好皇帝,日後有錢了肯定會修城牆的!
所以催就不催了,他把這事記掛在心裏,日後曉得搶錢就好
修路的事一說開,魏鈺立刻就去研究院搖人了。一窩蟻 m.yiwoyi.com
正巧,西流子造完大炮後,一直都沒有找到下一個目標任務。
他最近正對着一堆手稿發愁,愁自己接下來該做啥,是該繼續往軍工方面深造呢,還是跟師弟們一樣往日用品方面淺造作一下呢?
沒定下主意。
西流子自己沒想好,但架不住魏鈺來勢洶洶,他一來就抓着西流子說起了水泥的事兒。
沒辦法,研究院那麼多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兒要做,就西流子一個人沒事兒干,這不讓魏鈺把他抓壯丁還能抓誰?
所幸西流子本人也是個無所謂的,魏鈺說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不管水泥能有多大用,反正殿下說這玩意兒好,說這東西能修路建房架大橋,於國有利,那他就做!
不就是讓他一下下試驗出最好的水泥嗎?
材料、大致步驟都給他寫出來了,他只要自己想辦法試出配比就成了。
西流子是個認真搞研究的,魏鈺將事情交給他一點都不擔心。
研究院的事一切順利,魏鈺不驚訝於研究院,但莊上的另一邊情況卻着實讓他驚訝了。
因為他發現莊上居然有人在搞稻種研究!
不是之前魏鈺帶回來的朱家爺孫,而是後來該入農學的紈絝——祁峰!
農學人,農學魂,入了農學的坑就再也爬不出農學的墳。
祁峰這人,魏鈺之前並沒有多接觸,他只記得對方還算是個踏實刻苦的,從畜牧業改行入農業後並沒有身為公子哥兒挑剔的毛病,反而還十分勤奮地跟着朱老爺子學如何種地。
朱老爺子不識字,看不懂魏鈺給的那些生物書、農學書的內容,哪怕後來朱良入了學堂,能念給朱老爺子聽,但有些東西到底不是光念就能懂,還要反覆琢磨,反覆記錄才可以的。
朱老爺子不行,但祁峰可以。
祁峰在地里親自忙了一年,人都曬黑精壯了不少。
他從前是不懂任何糧食市價的紈絝公子,但如今卻知道了粟米斤價幾何,大豆一斗能賣價多少,高粱糧鋪一石叫賣多少
祁峰犁過地,播過種,插過秧,施過肥,摘過秋收的果實他知道勞作有多辛苦,春耕能將手掌磨破皮,夏日能曬到頭暈,秋收能累得直不起腰,冬日還要思索如何肥沃田地,而這中間每日都要擔憂雷雨蟲災。
而就是這樣的日日艱辛,最後秋收得到的回報又是什麼呢?
祁峰親自走訪過京都城外的各片田地。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他第一個去的就是南郊。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南郊的地多貧瘠,俱是百姓所耕種之地。
他去的那日艷陽高照,酷日當頭,他坐在馬車裏,一路看到的農田不少,但在地里幹活的人不多,且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和孩子。
那地里莊稼稀稀拉拉的,有些遭了蟲害,都不需要下馬車湊近看,打眼一瞧就知道根本沒多少收成。
有衣衫襤褸的老漢聽見動靜,扭過頭來,沒說話便先張了嘴,祁峰能看見對方一口牙掉的沒剩幾個。
地里的小孩兒很多,身上衣裳打滿了補丁卻依舊衣不蔽體,瘦的跟柴火棍似的,瞧見外人就連忙躲起來
祁峰坐在馬車上看了半日。
他瞧見田裏的人從晌午干到落日將近,看到一個腰都快勾到地上去的老嫗背着一個竹樓,一腿一腳地拔草除蟲。
那老嫗身上衣衫襤褸,雪白的頭髮被風吹得跟稻草似的,她半刻不停歇地勞作良久,最後人趴着地下了田埂,慢吞吞地挪到幹活的祖孫四人身邊去,然後,從一個布袋子裏掏出幾個黑乎乎的窩窩頭。
那老嫗拿了一個給老漢,剩下的給孩子們分了。m.gonЪ.oΓg
最大的孩子掰了一塊,塞給老嫗
祁峰只在南郊待了一日,那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