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盡以將視頻看了兩次,期間助理已經端着咖啡進來了。
鹿妗也臉上漾出一抹笑,接過咖啡,道了聲『謝』,姿態很放鬆,神色也很自然。
助理說了句『不客氣』,隨後看了眼藺盡以,見他一直認真盯着手機,那手機只裝了個透明的裸殼。
實在是瞧不出端倪來,她那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一時間也撲不滅。
鹿妗也經營酒吧的緣故,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她大學輔修的還是心理學,所以一眼就看出助理的心思了。
她只笑笑,並沒有說話,聞了下咖啡香,便品嘗了一口。
「嗯,學長這裏的咖啡還不賴,咖啡豆是哪家牌子的?我最近買了兩種咖啡豆子,貴是貴,但味道口感一般般。」
「這款是我們藺律一直喝的,牌子是俄羅斯的,叫pto。」助理及時回到。
鹿妗也笑着揚眉,「好,謝謝,回去我搜搜看。」
助理離開後,藺盡以也放下了手機,絲毫沒被她和助理的對話影響道,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淡定,「這些人目的性很強,短短兩三分鐘的時間裏,沒有拖泥帶水的痕跡。是蓄意報復。」
「按照這律師函的時間,應該就是張伽灝無疑了。他這麼做,有挑釁的成分。」
張伽灝用這樣的舉動告訴她,他就是故意要整她,她這家酒吧在京郡開不下去。
這點鹿妗也也琢磨出來了,她看起來好像不太着急和擔心,還漫不經心的翹着二郎腿,點了點頭,「嗯。」
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她心裏是鄙夷的,但可能是生活太平淡了,需要添點樂趣。
陪他玩玩也不是不行。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也是個接近藺盡以的契機。
可能是她表現得太淡定了,一點也沒有被張家盯上的緊迫感,藺盡以蹙了下眉,「你的訴求是什麼?」
鹿妗也放下咖啡杯,認真思考了下,「也沒什麼特別的訴求,他要打官司,我奉陪好了,要非說訴求的話,那就是不能輸。」
「昨天晚上的監控有嗎?」
「我收拾他的那段?」
「事發經過,全部。」
「有。」
藺盡以思忖片刻,「贏這場官司,不難。」
「那就有勞藺律師了。」鹿妗也頓了頓,「聽說學長的委託費很貴,連諮詢費都是按小時計的?」
說罷,像是一種本能驅使,她湊過去抓住了藺盡以的手,歪着腦袋瞧了眼他的腕錶,「才十來分鐘呢,那我坐滿一個小時吧,不然有點虧。」
「對了,學長的委託費怎麼算?」
說着,她抬眸,意外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怔愣。
兩人確實離得有些近了,她一隻手還抓着他的手腕,偌大的辦公室里很安靜,靜到好像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一般。
鹿妗也揚了揚眉梢,不動聲色的鬆開了他的手腕,重新退回原先的位置,還抄起桌上自己的手機,輕輕晃了下,「忘了還有手機,只看到你戴着手錶了。」
她沒有道歉,好像真的是一個無心之舉,至少從她目前的表現來看,讓藺盡以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鹿妗也這個人,其實不是很好懂。
她對他,偶爾會有看似不經意的撩撥,也有非常疏離的客氣。
藺盡以依舊面無表情,似乎沒有被她剛剛不經意的舉動影響到,給她報了個委託費的數字,「如果你能接受這個數字,現在的諮詢也算在裏面,不另外起價。」
看他這公事公辦的態度,報出的數字絲毫沒有手軟的意思。
鹿妗也笑道,「這算是學長給我的友情折扣?」
藺盡以,「受理案子,通常是這樣,不分人。」
瞧瞧,多麼無情的話啊。
鹿妗也露出一副受傷的神情,「我還以為這是只有我僅有的偏愛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偏愛』這兩個字一出來,周圍的氣氛都變了。
藺盡以看她一眼,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樣子雖不窘迫,但手已經不自覺蜷縮了起來。
【迷鹿004】難不成是個假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