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其他人了,其實聞珊也是有點怵自己這個小兒子的。
霍硯遲從小是按照霍家繼承人的身份來培養的,霍老爺子在世時就十分器重他,經常把他帶在身邊,學習下棋寫字打球等等。
甚至七八歲的時候就帶他接觸商業上的事情了,常常會說些事情給他聽,然後讓他說想法,有可取的地方也會不拘小節的採納,有不對的地方也會指出。
但也因此對霍硯遲特別嚴格。
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的路上。
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沒有自己的圈子社交和興趣愛好。
他人也聰慧,什麼東西都學得特別快,是讓霍老爺子走出門都是張口能夸的存在,特別驕傲。
所以,性格上也顯得有些孤僻,行事風格卻完美的繼承了霍老爺子的衣缽。
謙和有禮又雷厲風行。
兩個看着挺背馳而行的詞放在他們爺孫倆身上,卻莫名和諧。
聞珊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和她公公一樣,氣場兩米八,每每想和他親近,但又不太敢親近。
就像現在,他的這番話,不像是在商量,而是在下達通知,是他那不可令人置否的命令。
聞珊帶着哭腔,顫抖着手指着霍硯遲,「阿遲,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你可真是不辜負這句話啊,你太讓媽寒心了,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應該」
把你生出來。
後面那句話她哽住了。
說不出口,說實話,這個兒子優秀,讓她臉上也挺有光的。
出去約見圈子裏那些姐妹時,也是倍有面的事。
「好了,你少說兩句。」
霍瑞宏適時出聲,這件事情是他妻子先理虧,也說不上什麼。
但能讓阿遲這麼說,說明秦蔓對他真的很重要。
霍慕川皺眉,「媽,您說您現在不好好過舒服日子,老和蔓蔓較什麼勁?蔓蔓長得漂亮,性格又好,乖巧懂事,又溫順有禮的,只要在家裏就是個開心果,還有才華,您到底不滿意她什麼啊?」
他把秦蔓身上的優點,能夸的都誇了一遍。
然後不出意外,他又莫名其妙收到來自自家老弟的刀眼。
暗含警告和嫌棄。
什麼意思?
夸還能夸錯了?
誇你老婆你還不樂意?
霍硯遲皺眉,淡漠的收回視線,那種不悅和煩躁已經溢於言表了。
「你們倆今天回來是想氣死我是吧?」聞珊被氣得腦袋都快冒煙了。
霍慕川嘆氣,走過去扶住她,給她順氣,「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覺得您閱歷那麼豐富的一個長輩了,總和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這麼計較,傳出去,對您名聲也不好啊。」
「您應該也不想擔上惡婆婆這個名頭吧?」
聞珊聽言,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了霍慕川背上,「說誰惡婆婆呢,你就是這樣幫着外人欺負你媽是吧?兩個白眼狼。」
霍硯遲是個很固執的死腦筋,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大概是二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很少會和誰服軟。
就連在聞珊和老太太面前都極少服軟。
如果當初老太太讓他娶的是秦遙或者喬惜雅,更或者是別人,他不可能會那麼答應,還答應得那麼輕鬆。
當初聽到老太太這個想法時,他第一反應是抗拒,不願意,覺得自己現在能把公司帶領得更好,完全不需要聯姻再來鞏固什麼了。
或許這話是有些自大,但他霍硯遲也絕對能做到。
可聽到聯姻對象是秦蔓時,他那顆堅硬無比的心瞬間鬆動了,軟得不成樣子。
當即說了句『好』,還把老太太驚着了。
老太太甚至都準備一兩個小時的措辭來勸說他了,結果反被他這個『好』整得不會了。
在和秦蔓領證的那天,他起得比往常都要早,在衣帽間足足待了一個多小時,大到襯衫西裝外套,小到袖扣領帶手錶,他都挑選得格外認真。
也在思量秦蔓今天會穿什麼色系的衣服,他又該搭什麼樣的衣服,才會讓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