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面面相覷,只猶豫片刻,便痛快答應。
沒辦法,有癢撓不着的感覺太?難受了。
你最好真的能治眾人心說。
李青笑眯眯道:「我去取銀針,大家先排好隊哈,一個一個來,都有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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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李青去而復返,手裏抱着針盒,「誰先來?」
「我先來。」吏部天官當仁不讓。
眾人不敢跟蹇義搶,誰讓他官兒大呢?
論資排輩在任何時代,任何背景下,都統統適用。
李青取出銀針,用酒水消毒,擦拭了一下,開始給蹇義針灸治療。
不多時,李青收回銀針,問:「蹇尚書感覺如何?」
蹇義感受了一下,滿臉驚喜:「哎,哎哎?不那麼癢了哈~」
「這只是暫時的。」李青道:「寒氣還沒清除,病根還在。」
蹇義臉上的喜色瞬間消弭,緊張道:「李尚書,寒氣不盡數祛除,會不會落下病根兒啊?比如:天陰下雨,就渾身發癢?」
聞言,其他人也一臉緊張。
「放心,我已用針灸壓制住了寒氣,它不會侵入骨髓。」李青寬慰道,「不過呢,還是儘快祛除才好,寒氣在體內待得太久,總歸是有害健康。」
李青笑道:「稍後給諸位壓制住寒氣後,我這邊就着手準備所需藥物,你們也回去寫個摺子,明兒下了早朝,咱們就正式進入根治階段。」
頓了頓,「都是同僚,診費什麼的就算了,大家出個醫藥費就可。」
蹇義問:「多少?」
「白菜價,十兩銀子。」
「什麼?」眾人驚怒,你管十兩銀子叫白菜價?
雖敢怒,卻不敢言。
如今的他們,就好比躺在手術台上的病人,哪有半點兒討價還價的餘地。
內閣黃淮、楊士奇幾人對視一眼,都是一臉苦楚,以他們的月俸,除去花銷用度,十兩銀子得攢倆月。
當然,這是不算『其他收入』的情況下。
「怎麼樣?是不是很便宜?」李青笑問。
你怎麼不去搶眾人擠出一絲難看笑意,咬牙道:「不貴。」
「那是。」李青傲然道,「我,李青,童叟無欺。」
申時末,眾人被針灸治療後,先後離開。
不知怎地,他們都有種奇怪的念頭——這次生病是李青搞的鬼。
但他們沒有證據,而且,從理性的角度出發,他們也不相信這個事實。
不是認為李青人品好,而是不相信李青有這個能力。
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人生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但不管如何,這次皇帝出兵已然成為既定事實。
翌日,早朝。
朱棣臨朝,群臣參拜。
君臣之禮過後,群臣分班站好。
李青給手下兩個侍郎使了個眼色,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右侍郎率先出班:「啟稟皇上,臣有本奏。」
「准奏!」朱棣托着下巴,微微頷首。
「臣以為,韃靼兇殘嗜血,需強勢打壓,若大明坐視不理,一旦草原統一,我大明邊關從此怕是不得安寧了。」右侍郎表明立場。
見龍顏大悅,左侍郎緊隨其後,「臣附議!
微臣愚鈍,先前沒能體會皇上的良苦用心,高瞻遠矚微臣慚愧。」
說着,他取出袖中奏疏,雙手奉上。
站班太監走下玉階去接,與此同時,右侍郎也取出了袖中奏疏,一併交予站班太監。
朱棣拿起站班太監轉呈上來的奏疏,打開看了幾眼,見都是贊同出兵,嘴角浮現一絲笑意:還得是李青啊,別人沒他這麼陰。
收起奏疏,朱棣和顏悅色道:「兩位愛卿能體會到朕的苦心,朕心甚慰啊!」
接着,他看向六部尚書,「你們是什麼意見呢?」
小命都還在李青手裏攥着呢,他們能有什麼意見?當然是:皇上英明!
眾臣依次遞上奏疏,很快擺滿了朱棣的御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