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朗星稀。
啪!
佔滿辣椒水的長鞭落下,在明月長空之下能清晰聽到皮肉綻開的聲音。
「啊!」
「別打了,各位老爺,小的已經都說了,別打了,疼疼。」
篝火堆旁。
鐵棠、比岐、段景瑞三人圍坐在一邊。
「總捕頭不是向來不推崇刑罰,為何今日又破了例?」
「我承認我雙標了,但是對付這種人.....我甚至想親自來上幾下。
由此可見。
我也不稱不上公正,只是借着律法外皮,行使着自己的權利。」鐵棠說完嘆氣不止,顯得有些無奈。
他前世是學法律的,深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濫用刑罰,其實是非常不公正的表現。
可當他聽到這些地痞無賴做的事情,他就很難去接受,無法將他們視為一個平等的存在。
比岐不忿道:「這些人死了也是活該,棠哥兒何必因他們生氣,就算現在把他們打殺了,誰又敢說上什麼?」
便是段景瑞也毫不在意,甚至加了把火:「總捕頭若是覺得為難,屬下可以親自出手。
回到運城,便說他們幾位非但半路想要遁逃,更是出手拒捕,被我等當場擊斃。
想來這份供詞就算遞交到監察院,也沒人會較真。」
鐵棠擺了擺手:「算了,留着他們還有用,似他們這種人物,若是背後無人撐腰,也不敢太過。
偏偏就是因為某些人為了一己私慾,才會導致今日種種。
與其殺掉幾個地痞無賴,不如多抓幾個貪官污吏,從根本上斷絕他們的出手。」
「總捕頭高見!」
「行了,段捕頭,你咋變這樣了?我還是喜歡你最開始桀驁不馴的樣子。」
「哈哈~那是總捕頭早先誤會於我,不曾與我深交,段某便是這種性格。」
「棠哥兒,段捕頭可比馬匹袁說得好,我便說不出這等話來。」
「叫你去學院多讀幾天書,非要整日遊手好閒。」
..........
翌日,天明。
一行人再度出發,路上走走停停,速度比之來時慢上了許多,人也是越走越少。
鐵棠一邊審訊楊鴻光、楊正業以及其他潑皮無賴,一邊按照他們的說辭,派出人手返回幽縣、楊家村搜羅證據。
至於李成運倒是沒審,只是時不時餵上幾口清水。
就這樣,一直花了兩天三夜,才看到運城城門模樣。
剛進城沒多久,鐵棠就看到街道兩旁時不時能看到捕快、捕役出現,戒備森嚴,似乎在搜查什麼。
隨手招來幾位捕快,鐵棠有了不好的預感。
「什麼事?為何大肆擾民?」
被問到的捕快看到鐵棠,臉色極為難看,支支吾吾說道:「回總捕頭.....吳....吳青...又越獄了。」
鐵棠:「???」
——
縣衙,牢獄。
鐵棠黑着臉,在查看原本關押吳青的牢房。
只見地上擺放着一副腳鐐、枷鎖,沒有看到明顯斷裂的痕跡,似乎依舊完好無損。
倒是牢房門鎖,有着明顯的人為毀壞跡象。
刑堂堂主一身衣袍早已被汗水打濕,跟他狀況相同的.....還有典獄長與幾位獄卒。
袁驊半躬着腰身,小聲說道:「頭,倒也怪不得他們。
吳青似乎將縮骨功煉到了圓滿境界,周身骨骼能大能小,能屈能伸,這些枷鎖沒有能夠困住他。」
「怪不得他們.....莫非還怪我不成?」
刑堂堂主與典獄長連忙低頭彎腰:「我等不敢,總捕頭,屬下自覺失職,甘願領罰。」
鐵棠沉默,久久未曾開口,突然一揮手。
「小岐、段縣捕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
「頭?」
袁驊有些着急,沒想到比岐只是跟着鐵棠去了一趟幽縣,自己地位就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