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收拾好東西,楊束在崔聽雨房外說了句。
「不是,他什麼情況?」看着背着包袱的崔冶,楊束挑起眉。
「殿下隨你一起。」蒙頗面無表情的開口。
「給錢嗎?」
蒙頗眼角抽了下,揮了揮手,和周邊的侍衛撤了。
「不是,伙食費怎麼算啊!」楊束朝蒙頗的背影喊。
崔冶抱着包裹,鑽進馬車。
「你倒挺自覺。」楊束在另一邊坐下。
「好好聽話,我沒帶孩子的經驗,要重了手,忍着。」
「我不是孩子。」崔冶抬起頭,認真看着楊束,「什麼招,你都可以往我身上使。」
楊束揚眸,「這可是你說的。」
崔冶看着車外,手指收緊:阿姐,早晚有一天,我會成為你的後盾,而不是累贅。
楊束瞥了他一眼,這小子,不是豬羊,假以時日,或成虎豹。
崔聽雨擔得起長姐為母這四個字,將崔冶給他,既是表誠意,也為了崔冶能成長起來。
崔冶是正統,不在眼皮底下,他勢必無法放心。
一手教出來,有了感情,知其心性,就難動殺念了。
崔冶是不幸的,生身父親犧牲他為另一個孩子鋪路,但也是幸的,有個姐姐傾盡所有,為他謀劃。
…
崔聽雨醒來的時候,夜幕深沉,她披上外衣,走出屋。
「公主,已經走了。」蒙頗低聲開口。
崔聽雨越過蒙頗,走到台階處,「周綰綰想必和周家父子團聚了。」
「業帝的怒意,定無法壓制。」
「問罪的聖旨會隨大軍一同過來,今日起,封鎖城門。」
「是。」蒙頗抱拳應聲。
崔聽雨遙望遠處,眸色深深,楊束應會善待業國百姓。
…
「王后,裘川安求見。」牌九在青石路上撞見陸韞,行了一禮,開口道。
「他有說是何事?」
牌九搖頭,「但他昨日四處打探王上的下落。」
陸韞微蹙眉,「帶他過來。」
亭子裏,陸韞端坐着,看向裘川安的目光,帶有審視。
「參見王后。」裘川安向陸韞行禮,頭微低着,肅然道:「有細作接觸裘家,試圖讓我們背棄王上。」
「人已經拿下了,臣不敢私自處置,請王后示下。」
「九總管,隨裘校尉去一趟。」陸韞語氣平淡。
凝視裘川安的背影,陸韞眼裏有探究,裘家是真心歸順,還是一時怕了?
「多盯着點。」陸韞朝密衛開口,楊束最快,也得兩日後才能回來,這期間,陸韞絕不允許會寧縣動盪。
…
「王后,確實是那個人。」牌九低聲道。
裘家是世家之首,關注的重中之重,不客氣的說,他們穿什麼顏色的兜襠褲,秦王府都知道。
「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明白。」牌九點頭。
就在牌九要退下,秦王衛急步跑過來,「庾縣亂了!三千農夫造反,把縣令宰了。」
陸韞和牌九都是一驚。
難道也是想佔地為王?
「十人為一隊,即刻去庾縣,看看他們想做什麼。」陸韞沉聲啟唇。
「王后,可要傳信給王上?」牌九問了句。
「暫時不用,還在可控範圍內,別打亂他的腳步。」
「是。」
…
「狗娘養的,藏着這麼多糧食,愣是一粒米都不往外掏。」
糧倉里,一糙漢呸了口。
「這縣令殺了,接下來幹嘛?」有人問道。
「先把米分了。」
「分了!那我們吃啥?」不樂意的聲音響起。
「怎麼的,想做流寇?還是也想當反賊?」糙漢粗着聲,「都是長着腦子的,知道咱們這叫什麼?」
「烏合之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