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楊束閉目養神,光裘家,手再長,也伸不進帝王宮。
所以,一定有別的線。
後宅的情況,他已經透露給了蘇洛君,就看她會不會行動了。
回到帝王宮,遠遠看着扶湘院的燈,楊束眉宇間的冷意散去。
外頭人心複雜,難以猜測,但家裏,能卸下所有防備。
只停頓了一下,楊束就去了浣荷院。
墨梅睡在外間,呼吸綿長,不帶動一下的。
楊束放輕了步子,進了裏間。
床榻上的人,立馬起了身。
「睡你的。」楊束在椅子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
不管蕭漪什麼目的,楊束都不會放她和陸韞在一個宅子裏。
坐了半刻鐘,楊束悄然離開。
「那衣服,可合身?」
「什麼時候能讓我見見平兒。」
河源縣,大樹後,婦人眼神急切的看着黑衣男子。
「快了。」
「快了是什麼時候?」婦人攔住黑衣男子,不讓他走。
「你之前就說快了,可都兩個月過去了。」
「急什麼,會讓你們母子團聚。」黑衣男子語氣不耐。
「我交代你的事,一定不能出岔子,崔聽雨要起疑,你就等着給你兒子收屍。」
揮開婦人,黑衣男子走進夜色里。
婦人坐在地上,低聲嗚咽。
「今日又不上朝?」
吏部侍郎擰眉。
禮部尚書往嘴裏扔豆子,「你消息可真不行,禁軍圍了白眉山,皇上要帶清河郡主狩獵。」
「什麼?!」
吏部侍郎驚的眼珠子都大了,「你們就沒人攔?」
禮部尚書嚼豆子,「面都見不到,怎麼攔?」
「蕭漪就不是善類!」
「她到底給皇上餵了什麼迷魂湯!」吏部侍郎氣的捂胸口。
「禁軍跟着,蕭漪要對皇上不利,她也逃不出去。」
「蕭國沒了蕭漪,如同老虎去了利爪和牙齒。」
「局勢沒定,蕭漪應該不會鋌而走險,兩敗俱傷,對大家都沒好處。」禮部尚書腮幫子沒停。
吏部侍郎看他,「問題咱們秦國發展快啊!」
「不賭上一賭,蕭國拿什麼追?」
「有道理。」禮部尚書點頭,嚼豆子的動作停了停,然後又倒了一把。
「咱們急沒用,皇上的脾氣,你不知道?決定了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皇后娘娘還有多久生?」
「這會都沒到顯懷的時候,你說還有多久?」禮部尚書拍了拍吏部侍郎的手臂,走了。
「全是糟心事!」
吏部侍郎低罵了句,跟着離開。
白眉山,楊束不急不緩的飲茶,一派悠閒。
「皇上。」
方壯勒停馬,快步走向楊束,「清河郡主獵到老虎了!」
「多正常的事。」
「不是射死的,她一刀捅進老虎心口,劃拉一下,老虎就不動了。」方壯心有餘悸。
殺老虎他也行,但一招直擊要害,方壯表示他做不到。
楊束皺眉,「蕭漪什麼意思?有箭不用,下馬跟老虎搏鬥,是想同朕秀她的武力?」
方壯眨了眨眼,「皇上,弓斷了。」
楊束臉皮子抽了下,暴力,太暴力了!
娘咧,剛出月子就這麼強,再休養休養,不是能單手擰下他的腦袋?
荀慎那個不中用的,居然讓蕭漪成長到這地步。
換成他,保管一開始就幹掉。
荀慎要不是死透了,非噴的楊束滿臉唾沫,他是沒幹?
關鍵干不死啊!
比九條命的貓都難殺!
楊束放下茶杯,面上的悠閒消失了,他看向路口,幽幽出聲:「方壯,你覺得朕的魅力如何?」
「大!」方壯肯定道。
「能誘惑蕭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