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父親、父親一定不知情。」
先前在巨大的絕望里,對世間沒了留戀,這幾日,蘇洛君漸漸冷靜,怎麼也不願相信疼她入骨的蘇丁琿,對她從未有過父女之情。
「父親或許是被人矇騙。」
「他不知道那些人的意圖,以為」
「蘇洛君。」楊束打斷她,「粥涼了。」
「真相如何,蕭漪會查清楚。」
「你自己的身體,你該心裏有數,即便我放你離開,你能回到蕭國?」
「大概率死在路上。」
「豫國公府為蕭國做了許多犧牲,蕭漪不是個無情的,會留你父親的性命。」
楊束把勺子放回碗裏,繼續往下說:「養好身體,你才能到他面前,求證真假。」
「既吃不下粥,我讓廚房煮點麵條。」
「蓋好,再受寒,躺的時間就更久了。」楊束提了提被子。
「我對你還有利用價值嗎?」
楊束手頓住,一個最明媚的姑娘,也開始對人充滿了惡意的揣測。
「好好休息。」
楊束起身往外走。
「咳」
蘇洛君輕咳,靠在軟枕上,無神的盯着一處。
聽到笛聲,她微微側頭。
約莫一刻鐘,笛聲停了,外面除了風的呼嘯聲,沒了其他動靜。
「皇上。」方壯把糖給楊束,他看的出來,楊束的情緒不高。
「關注下豫國公府。」
「皇上要救豫國公?」方壯問了句。
楊束瞥他,「我看着有那麼善心?」
「只是想瞧瞧蘇丁琿的下場。」
「萬一沒死透,好補一刀。」
將糖放嘴裏,楊束皺了皺眉,都幾天了,那伙子還沒個消息,不就偷個孩子,又不是讓他們上天!
人沒搶過來,楊束都不敢跟老爺子說狗蛋的事。
這絕對要滿院子抽他。
「郡主!」
薛陽快步走向蕭漪,面色沉沉,「桐郡傳來急信,呂興志率領守兵,將圍城的敵軍,擊垮了!」
薛陽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
蕭漪沒意外,在火炮的震懾下,那些人哪還有膽子跟呂興志打,沒了士氣,面對長槍,一個個就是紙糊的窗。
飲了口茶,蕭漪微抬眼帘,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若早知道楊束會把火炮和槍運到桐郡,蔣家跟劉家就是拿命填,也會從呂興志那裏把東西搶過來。
槍炮是厲害,可子彈是有限的。
桐郡離秦國又遠。
隨便一個府,就能湊出很多難民。
把城牆一遍遍染紅,總能困死呂興志他們。
人性不人性的,哪有勝利重要。
贏了後,顛倒黑白,又不是難事。
「郡主,秦國越走越遠,將各國都甩到了後面。」薛陽滿臉憂色。
蕭漪斂眸,若不是冢齊把楊束往死里整,她真要懷疑冢齊跟管策合夥唱大戲,這是沒天命?
好事沒讓楊束佔全了。
「只要不停下,總有追到的一天。」蕭漪淡聲道。
薛陽張張嘴,終是沒把那句說出來。
楊束征伐這麼快,他們能在楊束攻蕭國前追上?
薛陽從不否認蕭漪的能力,但留給他們的時間,顯然不多。
「噗!」
江山川一口茶噴了出去。
一陣咳嗽後,他看着隨從,「呂興志打退了敵軍,還活捉了蔣興邦?!」
「大人,何止打退,是殺的他們四散潰逃!」隨從滿臉興奮。
江山川呆在那裏,緩了好一會,才回過神,「難怪皇上提都沒提呂興志,原以為他是放棄了」
江山川在桌前踱步,平緩內心的震盪。
皇上真就每次給人驚嚇!
這些寶貝,他都上哪弄出來的!
一點風聲也沒往外透,就會讓他們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