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韻離開的背影,楊束揚了揚眉,他怎麼就滿嘴謊言了?
他是許了柳韻名分,但前提是不生異心,這娘們一天到晚引誘他,看着死心塌地,裏頭卻沒摻半點真感情。
他今天要死了,當晚柳韻就能送他帽子。
這會給名分,楊束怕自己到時候屍變。
「世子。」牌九走了進來。
「還以為你忘了呢,說說那個少年的情況。」楊束坐回椅子上。
「曹駙馬的私生子。」
楊束眸子微張,「誰的?」
「曹駙馬。」牌九很認真的重複。
「他在長公主面前,屁都不敢放,居然搞出了私生子?嘖嘖,挺行的啊。」
「曹駙馬身邊可沒侍妾,那女人去哪了?」楊束手指輕點大腿,隨口問。
「死了,長公主當着曹駙馬的麵杖斃的。」
「青樓女子?」
牌九搖頭,「良家,有婚約,曹駙馬使了點手段,把人強佔了,原只是圖個新鮮,誰知道那女子懷了。」
「曹駙馬這時怕了,想將人處理了。」
「也是那女子命大,逃了出去。」
「但紙包不住火,這事長公主還是知道了,曹駙馬當時就跪了,將錯全歸咎到那姑娘身上。」
「因着人『死』了,看在夫妻多年的情分上,長公主沒追究。」
「可終是沒躲過去,李單十二歲時,長公主府的人發現了娘兩的存在。」
牌九說到這嘆了口氣,「李單倒是留了條命,但過的比奴隸都不如,在長公主的示意下,人人都以欺凌李單為樂。」
「他也命大,兩年了還沒死。」
楊束手指已經停了,「牌九,想法把人弄出來,做的隱蔽點,投湖這個死法不錯,不用費心尋假屍身。」
「世子是動惻隱之心了?」
「惻隱?」楊束斜牌九,「就我們的處境,還有心思憐憫別人,我看着像聖人?」
「那個少年,韌性極強,給個機會,他絕對讓人驚喜。」
「相信本世子的眼光。」楊束拍了拍牌九的肩膀,「明天照料好夫人,別什麼人都放她面前去。」
話說完,楊束往外走。
牌九眨了眨眼,就一面,話都沒說上一句,世子是怎麼從那張髒兮兮的臉上看出潛力的?
摸了摸頭,牌九帶上門出了去,夜深了,明早再進行謀劃。
浣荷院外,楊束朝里望,站了一會,他摘了片葉子。
「墨梅,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吹曲子?」陸韞坐了起來。
外間,墨梅翻了個身,呼吸平穩,一看就睡的極香,壓根沒聽到陸韞的話。
陸韞仔細聽了聽,確定有人在吹曲,她披上外衣,推開門往外走。
靠近院門,陸韞腳步快了起來。
定國王府的護衛紀律嚴明,不會做逾矩之事,只能是!
打開院門,只一眼,陸韞就瞧見了樹下着青衣的少年。
楊束放下手,兩人四目相對,同時往前走。
將人抱進懷裏,楊束手緊了緊,他不是善良的人,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他的妻子,皎如明月,蘭質蕙心,他不允許任何人往她身上打主意。
「怎麼沒睡?」楊束撫了撫陸韞柔順的秀髮。
「世子怎麼沒睡?」陸韞抬眸,修長的睫毛輕顫,眼中似含了秋水,讓人不自禁的沉浸其中。
「想你想的。」
可真是直白,陸韞一笑,看着楊束輕語,「我也是。」
牽住陸韞的手,楊束帶她去園子,兩人不時朝對方看去,滿臉的笑意。
「夜間的景色比白天要更賞心悅目。」楊束攜陸韞漫步在花叢里,閒話道。
陸韞抬手觸了觸蘭花,此時此刻,她才有了少女無憂無慮的模樣。
「別動!」
陸韞整個人停住。
楊束折了根棍子,將陸韞往身後拉,「好像有東西在動。」
女孩子就沒有不怕蛇的,陸韞寒毛瞬間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