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侍從急步走向庭院。
「慌慌張張的,可不合規矩。」
石桌前的男子落下一子,悠悠開口。
「攝政王,清河郡主集結了親衛。」侍從穩了穩氣息,恭聲稟。
男子並未抬頭,只伸手挑了挑燭心。
侍從靜站着,等候吩咐。
「去將府門打開。」男子聲音沉穩。
侍從低了低頭,躬身退了幾步,才轉身往外走。
蕭漪來的很快,看着敞開的府門,她眸色有些沉,荀慎最讓人厭惡的點,就是心思深沉,偏又一副坦然的姿態。
翻身下馬,蕭漪率先往裏走。
「郡主,你這陣勢,可不像拜訪?」男子落下一子,朝蕭漪看去。
「聽聞攝政王習過刀劍,我今日想見識見識。」
蕭漪話落,手上的長槍直奔男子的喉嚨。
荀慎坐着沒動,長槍在他眼裏越放越大,眼看就要碰上,暗處射出數支長箭。
蕭漪要不停手,這長箭會將她扎進篩子。
蕭漪掃了一眼,很果斷的後撤,與此同時,她手腕一轉,一送,長槍當即破開空氣,刺向荀慎。
荀慎蹙眉,頭偏向一邊,躲過長槍後,他站起身,和蕭漪對視,「兵圍攝政王府,郡主是想證實傳言?」
「未嘗不可。」蕭漪聲音淡漠。
暗衛聚攏過來,將荀慎護在中間。
「憑藉赤遠軍,我割據一方,不算難事,攝政王,你是聰明人,當知道怎麼樣的得失最大。」
蕭漪抬起眼帘,「我對皇上,已無多少期待,這維持平衡的人」蕭漪看着荀慎,勾起唇,「可不是我。」
「刺殺郡主,當誅。」蕭漪背過身,冷冷吐字。
她身後的衛兵,二話不說沖向暗衛。
荀慎只靜靜看着,並未阻止,恍若局外人。
兵刃交接聲,不斷響起。
一直到停止,蕭漪和荀慎都沒有一句話。
丟下暗衛的屍體,蕭漪領着人離開。
荀慎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半蹲下撿起暗衛的劍,站起來,隨手一揮,劃破隨從的喉嚨。
「清理乾淨。」荀慎扔下巾帕,身影融進了夜色。
第二天,有關隋王府圖謀皇位的傳言消失了。
蕭漪忠於皇室,但她不是愚忠,路要斷了,她會放棄。
蕭國還不能亂。
現在打破平衡,對誰都沒有好處。
…
…
豐和府,謝徐徐將手上的紙條扔進火盆,望着黑夜,她眸子森冷,這楊束,竟還成了大患。
「哇!」
嬰兒的哭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楊束從床上起來,朝耳房走,晚間,孩子並不在柳韻房裏,由奶娘照看。
月子裏睡的好,恢復的才快。
聽裏面傳出奶娘的哄聲,楊束原地站了站,一直到裏頭沒了動靜,他才返身回去。
「可是餓了?」
楊束一上床,柳韻就靠了過去。
楊束環住她,在她秀髮上吻了吻,「應該是。」
「這體魄槓槓的,張嘴一嚎,整個院子都能聽見。」
「娘子,我給她講的童話,可都是溫馨向的啊。」楊束摟了摟柳韻,帶着不解的開口。
柳韻笑,「早說了是個鬧騰的。」
「老爺子那邊指望不上,一瞧就百依百順,你可不能太慣着。」柳韻聲音軟糯,透着些睡意。
楊束眨巴眼,「啥?這是要我當嚴父?」
「娘子,我不行的,寧兒一朝我笑,我心都恨不得掏出來。」
「娘子?」
見柳韻睡了,楊束只能閉嘴。
清晨,柳韻一睜眼,就跟楊束來了個四目相對。
「娘子,我真不行。」楊束可憐兮兮開口。
柳韻眼角抽了下,看出來了,他確實不行。
往日楊束可聽不得這個詞,如今搶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