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計,卻還要迎合倭寇,這讓張遼、戚繼光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而他們隨後率兵回營後,也沒脫下甲冑,讓各自麾下士卒躲進帳篷,屏氣凝神的等待。
簡而言之,就是按照賈詡說的做。
風吹海面,武田信玄站在海岸後面一處山坡上,聽着對面隱隱傳來的嘈雜,他的笑聲在風裏傳的很遠。
不多時,調頭航行回來的海船,又拐了一個弧度,重新向夏國軍隊所在的海岸過去。
跟之前一樣,鼓聲大躁,比剛才還要響亮許多,甚至船上的倭兵都跟着吶喊,製造一副數萬大軍殺上海岸的聲勢。
果然,夏國軍隊如板垣信方所料,舉着火把,急匆匆的趕來岸邊,他在船上眺望,感覺出對方比之前焦急許多。
鼓聲停止,海船撤回,那邊海岸上的夏國軍隊也悻悻離開。
然而,夏國軍隊裏,都是一幫驕兵悍將,哪裏受過這窩囊氣,一個個怨聲載道,想要跟倭寇一決勝負。
趙雲、秦瓊、張遼也頗為為難,不過這些都是蘇辰按了下去,他無條件的相信賈詡,並讓眾人繼續執行。
又是兩次鼓聲,眾人也都疲憊了,待第四次回到營地,終於有了新的命令——聞鼓聲不動,兵甲不卸,刀劍不下。
待到第五次鼓聲響起,延綿海岸線的夏國軍營一片死寂,不像之前再有兵馬殺出來。
消息傳回雲國島這邊的海岸,武田信玄聽完傳回的消息,他滿意的點頭,隨即也發下第二道命令。
「虛已過,該給他們來『實』!」
頃刻,消息由使番飛快傳達出去,隨後乘坐小舟趕往板垣信方所在的艦船,不久之後,有六艘海船分離出來,乘着海風快速沖向對面的海岸,剩下的緩緩航行,等待更好的登陸時機。
對於武田信玄的命令,板垣信方也是無條件相信的,甚至盲目的崇拜。
「這次絕對能戰勝夏國軍隊一回!」
他呢喃的聲音里,六艘海船已經在對面淺水區停下來,一個個輕足隊順着軟梯、繩索降到海里。
六艘海船,總計一萬兩千人,若是登陸,衝擊夏國軍營,必然能掀起巨大的混亂。
然而,當這六支輕足隊殺上海岸,衝進夏國軍營的剎那,迎接他們的,是從帳篷里全副武裝的夏國士卒。
火箭升起的一刻。
蘇辰站在御帳前,望着前營響起的一片倭語,他抬手一揮:「傳令張遼、張翼配合秦瓊,三面夾擊,一個也別放走!」
划過夜空的火箭點燃帳篷的一刻,戰鼓聲驟然而起。
幽燕、并州兩支兵馬衝出營地,沿着海岸,猶如巨人的兩條手臂,將衝擊唐軍,以及蘇辰所在御帳的倭兵攔腰切成兩段。
一時間,好似關門打狗般,海岸上全是一片倭寇的哀嚎慘叫。
剛才一臉自信的板垣信方,臉色頓時慘白,連忙督促麾下開船離開,消息傳回後方,武田信玄在山坡上,老人還在與另外三位武田天王說笑,聽到的消息的剎那,表情像是便秘般難看。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雲國島南面的海域,二十多艘戰船也在夜色里航行,距離海岸不足三里。
揚『關』字牙旗的青龍戰船上,金色鐵片綴成的明光鎧完全貼身穿在了雄偉的身軀上,青袍『嘩』的拂開,隨即也一併套在半截身軀。
面若重棗的身影撫着美髯走出船室,一雙鳳目望向對面的海島,在他的後方,扛着青龍偃月的黝黑粗漢,將沉重的刀身放下,長柄呯的一聲,在船板上拄響。
不久,海船靠岸,一支支益州步卒上岸整隊,張飛一馬當先,身披黑色重甲,手持丈八蛇矛與同樣持着蛇矛的兒子張苞,正集結虎步營穿戴重甲。
唏律律!
高亢的馬聲長嘶,這邊父子倆偏頭看向青龍大船,關羽騎着全身披甲的赤兔馬踩着鬆軟的砂礫過來,而他身後,名叫虎騎營的大刀重騎,皆在着裝。
「翼德,該輪到我們了。」關羽低聲說了一句,不遠處,周倉也翻上戰馬馬背,他也同樣渾身鐵甲。
言罷,關羽戴上金色盔,手中青龍偃月轟的一聲垂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