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上天空隨後又落下。
中亞的這場大雪讓東方帝國西進的腳程停在了撒提拉,年關將至,東方的傳統,便是要停下一切,好好的過一個年節,尤其身處外域,做為皇帝的蘇辰,自然要照顧到士兵們的感受。
而在西面,乃至南北各個方向,對於這支從東方而來的闖入者,一路燒殺,施行屠滅策略而感到震驚。
就在南路西征軍停下一切事務,忙着年關的時候,關於東方帝國的軍隊傳聞已經在各地城邦和部落傳播。
中亞北部原屬於薩摩帝國的七個城邦同樣因為這件事,城內已經暗流洶湧起來。
百姓同樣受夠了薩克普魯特帝國的入侵,趁着東方帝國的軍隊,大破薩克普魯特,拿下撒提拉之際,殘存的貴族、遊俠,以及城中的百姓,在冬日最後一天,陡然掀起了混亂。
他們在城內刻意製造混亂,點燃了城主府,就在城中的薩克普魯特軍隊施行鎮壓時,在城外糾結軍隊的薩摩帝國貴族們,趁機奪城。
遊俠混在城中,與外面的薩摩軍隊裏應外合,將城門打開。
攻入城內的薩摩貴族,率軍擊潰薩克普魯特駐守的士兵,便展開了對投靠敵國的舊官員的大清洗。
相反每一個將領臉上、眼中都有尊敬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對方有多少敵意,但他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或許能說得通。
這樣的舉措,讓他們之後的數年裏百戰百勝,絲毫不亞於東面那個帝國的崛起。
數年以來的征伐,這位有着棕色頭髮的大帝,露出的姿態都是讓人畏懼,同樣那赫赫戰功,更令所有人崇拜。
燃燒的火盆弔在大殿的穹頂,數位穿着全覆式鎧甲的西方將領,坐在大廳中一張大圓桌周圍,輕聲細語的彼此交談。
聽着這位年齡比他們都小的帝王,講着關於城防,以及明年的戰事、政務安排。
開墾的農田間,忙碌的西方農人,戴着草帽,穿着簡陋的麻布衣袍,望着一匹戰馬濺着灰塵一路向西奔行在官道上。
不過只有在座的將領,以及這位帝王知道,他們所用的戰爭手段,都是曾經用過的,而且相互之間也會交流,並且歸納整理。
撥亂反正後的薩摩貴族,開始各自聯合,組織聯軍,並推舉薩摩皇室一位親王為帝王,在考慮到薩克普魯特軍力不俗,大軍壓境,他們無法抵抗,在商議過後,派出了信使,前往撒提拉,期望能與東方的軍隊聯合。
沒有人會因為對方的年齡,而輕視對方。
他安靜的聽了一會兒,眾人說的話,隨後充滿磁性的嗓音響起,圓桌周圍的幾名將領這才停下話語,望向首位。
而在圓桌的首位,是一個年紀在三十多歲的男人,肩頸掛有一圈狐毛,全身則是一件暗紅金紋直筒長袍,頭頂還有一頂鑲有四顆不同顏色寶石的黃金王冠。
古拉莫山以北,安納托平原以東,是名叫濃馬的大城,早些年裏,它還屬於名叫費南德公爵的領地,不過後來被還是騎士的薩克普魯特率軍攻陷,將這裏打造了帝國的前線城市。
薩摩人起事,以及東方帝國的軍隊拿下撒提拉,奧萊茵大公戰敗的消息,已經進入薩克普魯特帝國邊界,就連頗具名望的神聖洛薩,也被打敗,放棄了邁提城,灰溜溜的逃回來。
巨大的城堡之中,四面高聳的城牆之內,那大殿裏燈火通明充滿了暖意。
傳令官帶着那傳令的騎士,連同情報如同珍寶一樣獻了上去。
明媚的冬日陽光里,無數岩石砌成的城牆斑駁着往日的血跡,形成了一道道一片片深暗色的血垢。
遠方的消息已經傳達到過來,進入城門的騎士此刻無需在意街道肆意橫流的屎尿,策馬奔行過髒亂的街道,去往前方無數岩石雕琢積累而成的宮殿。
時間流逝,太陽升上天空隨後又在西邊落下。
鏗鏘有力的語聲中,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傳令官在外面接到了信函,聽完那快馬的話語,帶着嚴肅的神色,走了進來,打斷了面前讓人敬畏的薩克普魯特大帝與眾人的談話。
這名騎士正是從東南而來的信使,中途換乘了數匹快馬,穿越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