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擊形成的剎那,人的血肉在鋼鐵上稀碎,刺出的刀槍在衝鋒的鐵板上折斷。
鐵蹄裂地的轟鳴之中,倉促迎戰的羅馬士兵猶如麥子一茬一茬地倒下,屋大維揮舞短劍,來自他的秘術迅速在軍中擴散。
這支兩千人的隊伍,此時從倉惶、驚懼迅速恢復過來,一名羅馬將領穩定心神,集結一撥士兵迎向殺來的重騎。
鐵騎呼嘯,前排的重騎已在人潮減速,後方的鐵騎踏着屍骨從間隙翻湧而上,衝鋒的鐵騎之後,李傕挺着一杆大槍躍馬而出。
槍頭破開風聲。
迎上來的羅馬將領拖着直線倒飛出去,鐵製的半身肌肉鎧上,槍孔洞穿了他身體,鮮血在倒飛中四灑,落在周圍士兵臉上、鐵盔上,然後餘力不息,轟的一瞬砸進人堆。
揮出一槍的李傕沒有絲毫停頓,披風獵獵飛舞,盔纓在戰馬奔行中向後倒伏,沾染血的槍尖抬起,粘稠的鮮血順着槍頭滑落槍桿。
「撞!」他聲音雄壯。
一個個高速衝鋒的鐵騎從他身後蔓延而來。洪流的前方,掌旗官扛着凱撒的旗幟飛快的奔跑,屋大維的衛隊騎兵正離開隊伍,迂迴原野。
飛熊軍殺來時,整個埃及軍團的兩千羅馬隊伍再次呈出混亂。
兩檔甲拖着披風的西涼將領,風馳電掣般殺過這邊的羅馬人,如雷的馬蹄聲在大地上炸開,伴隨迎上來的將軍衛隊的吶喊聲中,奔行而來的飛熊軍夾緊馬腹,弓背收腹,夾緊腋下的槍柄。
劇烈起伏的馬背上,李傕張大嘴,看着那邊奔行而來的蠻夷騎兵,他呵呵的笑了一聲。
哈哈哈!
他手中大槍陡然飛擲而出。
對面,兩百將軍衛隊衝來的一瞬,領隊的百夫長還在馬背上嘶吼吶喊,破空聲呼嘯而來,他敏銳的舉起盾牌,黑影飛來,碩大的槍頭抵在盾牌的剎那——
是嘭的巨響,百夫長手臂受力,猛地一抖,肉眼可見手臂在這瞬間折斷,他臉上保留不可置信的表情之中,身體瞬間飛離馬背,手中殘盾也落在地上,才看清盾面裂開了一個豁口。
四周的將軍衛隊湧上來,一柄柄短矛投出。
唏律律
戰馬長嘶,縱馬沖在前線的李傕極速轉向,躲開紮下來的投矛。
李傕一勒韁繩,馬軀陡然人立而起,前肢翻踢中,他側過身,拔出腰間的環首刀橫揮斬下,一個羅馬士兵手中兵器被劈斷,腦袋連同皮盔一起歪斜斷裂。
下一秒,一千西涼重騎盡數蔓延上來。
轟轟轟呯呯呯
一道道高速衝鋒的戰馬帶起一片撞擊的聲響,戰馬衝上盾牌、槍林。也有中箭、中投矛的士兵與戰馬墜地翻滾,滑行着撞翻幾名羅馬士兵,不斷朝前方將軍衛隊擠壓過去。
恐怖的撞擊力,硬生生將地上奔行、逃竄的羅馬士兵卷在鐵蹄下,將軍衛隊的騎兵撞擊之中互相撕扯裂開。
有的舉盾羅馬士兵則連帶盾牌一起在撞擊中粉碎,屍體卷在一隻只狂奔的鐵蹄下,眨眼間化作肉糜。
也結陣的羅馬士卒保持槍陣頂住了衝擊,鋒利的長矛刺進戰馬胸腔,仍舊被戰馬的慣性硬生生撞的東倒西歪,戰馬沉重的身體倒下壓在某個倒霉的羅馬士兵身上,口鼻間全是被重物擠壓的鮮血溢出。
衝鋒的重騎碾過羅馬士兵的屍體,在黑夜之中不斷擴散,第一時間沖開人潮的騎兵瘋狂的最裏面突進。
李傕沖在第一線,帶着數十名親衛騎兵奮勇劈砍,揮舞開的大槍直接將一名衛隊騎兵的臉打碎。
剛猛、速度到了極致的力量,不時將迎面衝來的士卒、騎兵打飛、劈死,血線在人的身體中灑出一道道弧度。
「哈哈哈哈哈哈」
李傕縱馬在前發出大笑,披風招展,他縱馬飛奔過這片屍山血海中,速度絲毫沒有停頓的朝蠻夷將旗沖了過去,呈出狂野的姿態。
「西涼——」
鐵蹄狂奔,迎上來的衛隊騎兵直接被他打的落馬,更多的衛隊騎兵衝上來,頃刻間被攜巨大沖勢的飛熊軍撞的粉碎。
縱橫西涼,到了這個世道又縱橫南北、中原的西涼軍,在這裏如魚得水,面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