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帥,孩兒自己闖的禍自己擔着,腦袋掉了也就是碗大的一個疤!」
「對,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毛帥不必為孩兒等擔憂!」
「好、好,不愧是我毛文龍的孫子,你二人放心,爺爺這就親自上疏請罪,你們的罪過爺爺全部擔着,豁出去這個伯爵也要保住你們!」
「毛帥,不可,這」
「不必多說!」
毛文龍擺了擺手,看着汪國興:「汪大人可否給本帥一刻鐘的時間,本帥有兩封信需要汪大人帶回去!」
「請便!」
一刻鐘後,在諸將和巡邏軍士的怒視中,汪國興帶着幾名錦衣衛穿過皮島,上了海滄船,駛入茫茫大海之中。
看着離去的海滄船,參將沈志祥陰冷道:「姐夫,給我幾條快船,我帶人截下錦衣衛的船,救下兩位賢侄,
將汪國興等人剁碎扔入海中,茫茫大海,出現意外也很正常吧!」
「老沈說的對,如果讓錦衣衛將兩人帶回去,一定會嚴刑拷打,如果兩人扛不住,那皮島的秘密就全部暴露了,到時候我們的處境就難了。」
「不可,陛下自登基以來,先是在龍井關圍殺了建奴聯軍,個把月前御駕親征滅了察哈爾、打殘鄂爾多斯、收復土默特,如今掌控的實力足以控制一切了!
我們這麼做了,雖然保住了我們的秘密,可一位錦衣衛指揮同知出事,陛下一定會震怒徹查。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汪國興他們有沒有準備好手,如果有,那我們怎麼辦?」
「永喜(尚可喜),你和有傑、永詩兩人是兄弟,平日裏爭權奪利,這都是咱們自己內部的事情,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你還阻攔,是何居心?」
「沈叔,你敢說我說的沒到道理嗎?即便我們做的乾乾淨淨的,那陛下就不會將罪責怪罪在我們頭上嗎?」
「你、你」
「老沈,我倒是覺得永喜說的有道理,汪國興說了,是接到舉報然後徹查的,那舉報者就是我們東江的人,或者說錦衣衛已經安插人到了我們皮島,
其次,既然能舉報有傑和永詩兩人,其他人就不會被舉報嗎?為什麼就只舉報了這兩人?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聽着王應元的話,眾將臉色猛然一肅,隨即臉色難看了起來,只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有心人的監視之下了。
皇帝如此做,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敲打毛帥和皮島諸將。
「承祿,安排一名心腹,將這封信送回北京城,轉交給袁閣老,看看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是,義父!」
毛承祿立刻離去,眾人臉色稍稍放下心來了。
袁可立是為數不多支持毛文龍開鎮的朝廷重臣,關係還算是不錯,想必以袁可立的大局觀知道皮島的重要性,或許會從中周旋一下。
兩人或許會吃點苦,但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傳令給鐵山的黃龍,讓他嚴加防範,注意建奴的動靜,有異動即刻來報!」
「傳令昌城的徐敷奏,讓他注意朝鮮方面的動靜,有異動即刻來報!」
「傳令右協陳繼盛,注意海上動靜,嚴查各路商船!」
一條條軍令下達,整個東江所屬都動了起來。
片刻之後,一條福船從碼頭離開,甲板上毛文龍、妹夫沈志祥、兒子毛承祚、義子毛承祿等幾位絕對心腹齊聚。
沈志祥看着一直沉默的毛文龍,低聲道:「姐夫,就這麼看着錦衣衛把兩人帶走?即便兩人沒有性命之憂,但有傑掌管軍中財務,知曉軍中的秘密,皮島的秘密就全部暴露了!」
「父親,皇帝現在如此敲打我們,是因為我們還有用,要牽制建奴,會不會等滅了建奴後,再清算?」
「義父,建奴大旱缺糧,可能攻擊朝鮮,如果建奴這次直接打下朝鮮,那無論是軍事,還是經濟上都能獨立了,就有和朝廷抗衡的資本了,
不如我們直接反了,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的好。」
「不如我們直接打下朝鮮吧,以鐵山、昌城為根基,我們出其不意攻擊,拿下義州、定州等城,以皮島